浑浑噩噩中,男人已经不知道说了多久,在她的记忆里,严子颂虽然甜蜜话说了不少,可他绝不是个话多的男人。
甚至,有一种错觉,她竟然觉得此时他的滔滔口才,简直比在纽约说服那群老外时所做的陈述更加流利而煽情。
他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记住,只是随着他沉稳而有力的语调,眼泪一直淌个不停,越来越汹涌..
心里痛得要命,有一千个声音想告诉他‘你别说了,我受不了’,可是又怀着巨大的渴望想继续听下去..
哪怕,只为了这些话,让她为他死了也是甘心的。
怜惜与痛苦的恍忽中,宁雅蓓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别说了!”带着些严厉的制止,把秦小曼惊得抬起了头。
宁雅蓓从丈夫手里接过面纸,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液体,再开口已是忍耐到极限的镇定。
“不论你说什么也没用!总之,我就是不同意把女儿给你!”说着,美丽的女人又擦了擦自己的鼻头,“你们两个不可能,你自己知道我现在拒绝听你说任何话,你快走吧!”
严子颂却丝毫没被打击,张了张嘴待要开始下一轮的进攻,宁女士警惕地先行摆了摆手,自己上了年纪心脏也很脆弱,经不起这小子轮番轰炸。
“你不要说话,我不听了。你回家,现在就回家!”说着,又从丈夫的手里接过一张干净的面纸,拈着眼角轻轻擦了擦。
无奈之下,严子颂只得站了起来,拍了拍秦小曼的手,朝向对面一脸警惕状的长辈,“我再说最后一句,可以么?”
宁雅蓓瞪了他一眼,却终于没有提出反对。
严子颂呼了一口气,“我爸爸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说完,朝向二人点头致了下意,
道了一句打扰与多谢,走出了秦小曼的家门。
秦炎之望着这个挺拔的年轻人,想着他这一晚上的柔情轰炸和最后抛下的带有威胁性质的鱼雷,暗笑着咳了一声。
不管,他是谁的儿子,即使再不情愿,也还是没办法不窃自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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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曼,你从今天起搬回家里来住!”深的夜里,母女俩已经转战到了秦小曼的房间,经过严子颂一个晚上的温情轰炸,两个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以后下了班直接回家!”
“妈..”秦小曼坐在chuangshang,眼睛早己哭得红肿,颤悠悠一句带着近乎乞求的轻唤,直叫得宁雅蓓也难受起来。
母亲轻轻坐在她的身边,抚上那一对冰冷的手,这样的情景竟是如此熟悉,二十几年前,她的母亲也曾经这样抚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规劝。
“小蓓啊,炎之是个好孩子,而且咱们两家都熟识,知根知底的,将来你嫁到他家里,妈也放心啊!你说,不论家庭条件人品相貌..人家哪一样配不上你?你们谈了两年了,都好好的,干嘛非要嚷着分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