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追打中慌不择路的青年一下撞到了啤酒女郎的身上,突如其来的撞击下手提包被甩出老远。人群很快越过屏障,再一瞬间,路边却只剩女孩扶着膝盖踮着一只脚去寻找自己皮包的身影。
车子猛得停下,严子颂忽然觉得心情糟的要命。
“下车。”与片刻前迷离的眼判若两人的冰冷的声音,从男人的口中毫不留情地吐出。
“怎么了?”斜倚在他身旁的女人不禁微微立直了身体,带些不解和尴尬地凝望。
“你下车!”严子颂却再无耐心,伸过手打开了副驾的车门。
身后,跺着高跟鞋咬牙切齿的声音渐行渐远,开着车的男人没办法不在心里又把自己暗骂了一百遍。
全部合理化的思考都被拒绝在了脑海之外,严子颂几乎是发着狠,抛弃了心中一切的想法。眼前只剩她在那昏暗着凌乱的霓虹灯下,怀抱着乐器盒子楚楚可怜的、动人心弦的目光。
你不会忘掉,你忘不掉的!
所有的痴恋,定格在了那一秒;那双无辜地眨动的双眼,蘸湿了你的整颗心脏。
思念一经允许得到释放,竟似洪水般势不可挡。她跟自己赌着气似的,带着一丝害怕与一丝乞求地说,“你以后别来找我了好不好”;她明亮着讨好般的眼神,像个孩子般的对他说,
“那天在学校门口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被海风吹拂着的长发,在她的耳后轻飘飘地晃动,被那一缕柔丝绕得生疼的他的心,
“我每次想你一个小时,就必须让自己晚睡一个小时来学习”;
还有病房里滴在自己手背上的,她的泪珠,“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硬生生的切断了后面所有的记忆,他只让自己忆到这里,生生停了下来。
她不爱你也好、她喜欢随便哪个男人也好、就算是喜欢女人也认了,你还是,没办法不撕心裂肺般的,想见她!
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拿起手上的电话。
“您好,大新华航空。”
“帮我查一下最早飞s市的航班……”
这个寒假,返校的路途艰难得要命。原因只有一个,童谣不知道又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线,事先没商量一下就擅自作主邀请顾辰与她们同行。在机场猛然见到那个被自己无耻地当作了借口却毫不知情的男人,秦小曼只觉得惭愧地抬不起头来。
搭乘的飞机,却又要命的是空客330,当三个人并排着坐下来,秦小曼只盼望着航程快一点结束。
“嘿,小妞,我真是想不明白严子颂怎么可能答应跟你分手?!”毫无征兆的,坐在中间的童谣竟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旁边的两个人都惊得一愣。
秦小曼瞪大了眼睛责备地望着还在呈现一脸不可思议状的同伴,抬眼间正看到顾辰深究的目光正炯炯落在她的身上。
紧皱了眉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你没事又提这些干嘛,我不想说了。”
童谣左右转了转眼睛,扁了嘴没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