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驶在回程的路上,昏昏沉沉的秦小曼才像是忽地从旖旎的幻境中惊醒,猛然想起今天出门的目的,
“惨了,本来今天出来是有事情要做的。”
严子颂依旧是轻描淡写的表情,“不就同学聚会么,不去就算了吧。”
秦小曼直到此时才想到要对他潜伏在自家小区里的行为提出质疑,困惑地转头看了看他,心中不解,
“你怎么知道我们班同学今天聚会?”
严子颂抿着嘴笑了一下,俊逸非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掺杂着无奈的桀骜神情。
他当然知道,他甚至还知道聚会的地点是裘翠楼、入席时间是五个小时前……
因为这次聚会的酒席就是他定的;实际上他已经请她们班同学白吃了五次散伙饭了!
金秋送爽、桂蕊飘香,又是一年迎新时!
b大宏伟的校门上赫然悬挂着鲜红醒目的欢迎条幅。
正对大门的主干道路两侧,各个学院的迎新服务处那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冏,请自动忽略最后两句嗷)
可是在其中一个党员服务桌后面不惹眼的角落里,却静静地坐着一个人,他全神贯注地翻阅着手上的《诗经今注》,时而扬眉颔首;时而摇头叹息,仿佛对这周遭喧哗而鼎沸的场面一无所知。
“楚松年!”
忽地一道尖锐而愤怒的女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这位聚精会神的男同学,一张端正而奕奕有神的脸波澜不惊地抬了起来。
他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面色白皙,头发理得整齐,带着江南特有的清逸气息,整个人透着浓郁的书卷气而显得说不出的文质彬彬儒雅超群。
抬眼间气冲冲的一个女生已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是不是哇?叫你来帮忙做服务咨询,你竟然在这偷懒看书?前面都忙翻了,你看不到呀?”
被称为楚松年的男同学皱着眉朝向说话的女同学摇了摇头,慢悠悠说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怎么能说看书是偷懒呢?现在我们虽然不提倡……”
“停停!”
女同学紧忙举起两只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楚委员,咱们班就你们两个男生,要不是没办法我真不会叫你来帮忙。您就别说了,我错了行吗?快到前面帮把手吧!”
楚松年不慌不忙看了看桌子另一边热闹的人群,一排新生正在服务台前等待分发各院系简介及生活指南,几名二、三年级的志愿者早已被新同学包围着问东问西。在女同学殷切而期盼的眼神下,他缓缓站了起来,颇有些无奈地妥协说道,“爱之适足以害之!现在的大学生,自理能力这么差,拿着地图还要别人指路,不给他们机会磨练一下怎么行?你们把这些琐事件件安排得舒适,看似爱之实则害之啊!堪忧啊堪忧……”
话音未落,手里已被塞了一撂简介资料,“来人就发一份这个给他,谢谢!谢谢!”言罢,女同学做着揖转回头去继续解答新生的提问。
楚松年把手中的资料戳在桌面上齐了齐边,“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