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伤口?
陶夭光是用猜的,就知道季明礼在看什么,不等季明礼开口问,她就慢条斯理地道,“嗯哼。不用怀疑,我这唇确实是你咬破的。季老师不愧是到了虎狼之年,果然如狼似虎。”
季明礼本来还有点懊悔自己方才的没轻没重,听了陶夭的这一番话,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
钱多多多识趣啊!
都不用她幺幺姐亲自开口,她就已经在陶夭带着季明礼回酒店之前,把她跟陶小宝的东西全部都收拾了起来,打包先一步回了云城,只留下一张字条,压在会客厅茶几的花瓶底下,字条内容还写得特文艺,是一首诗——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陶夭一回房间就急忙忙地找空调遥控器去了,季明礼是第一个注意到字条的人。
诗是好诗,也极其地通俗易懂,然而并不妨碍季明礼半点没能领悟钱多多要表达的意思,于是,他把字条交给了陶夭。
陶夭多了解钱多多呐,她开了空调后第一时间就是去行李箱拿欢喜的衣服去了,这会儿把衣服往沙发上一放,拿过字条,只瞥了一眼,都不用打个腹稿什么的,张口就给季明礼当起了翻译,“噢,她的意思是是说呢,不是说儿子是建设银行吗?劝君莫惜金缕衣的意思就是说呢,让我不用惦记崽崽了,反正崽崽养大了都是要送给另外一个女人的。劝君惜取少年时,就是说呢,要趁着你我还青春年少,身体力强,就要多做运动,所谓啪啪趁年华。花开堪折直须折,男人三十一朵花,要我珍惜现在能够跟你快活的时间,不然等到你花期一过,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没办法一起彼此快活了。”
季明礼:“……”
被陶夭这么一翻译,季明礼忽然发现他自己以前可能从来没有读过这首诗。
是男人,恐怕都不太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会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那一天,即便那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摆脱了,为了照顾一下娇花季老师的情绪,在翻译完了之后陶夭还很贴心地补充了了一句,“当然了,多多好像对你的花期有些误解。我相信以季老师现在的状态,绝壁能够绽放到六七十岁,是不是啊,季老师?”
在人的脸颊上肆意地摸了一把,把人给调戏了一通,不等季明礼回应,陶夭就抱着换洗的衣物,呲溜一下去了洗手间冲澡去了,手里的字条也就没有拿稳,飘落在了地上。
季明礼弯腰捡起,盯着字条上“花开堪折直须折”那几行字,满脑子都是陶夭的那句“啪啪趁年华”。
季明礼捏了捏眉心,眉眼浮现一抹无奈,当真是魔怔了。
可与此同时,心里又有一道声音在问,当真是一点都不想么?
即便是在他来找幺幺之前,甚至在剧组里见到幺幺之后,他也没有任何那方面的念头,在更衣室里呢?他很清楚,在更衣室的隔断里,他的身体是起了反应的。
可他没有带换洗的衣物过来……
行事素来周致、缜密的季明礼,第一次为自己思考地不够周全而颇为懊恼。
“对了,你今天来得正好,你上次落在酒店的衣服我送去干洗了,一直在我的行李箱里放着呢,但是因为你的衣服都是送去品牌商干洗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外面的店洗得合不合你的心意。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过来啊。要是不喜欢,我就放到二手网站上去卖掉,你那些衣服都死鬼,直接扔掉太可惜了。”
陶夭头上包着速干毛巾,身上只裹了浴巾,就走了过来,还没走到,见到季明礼,想起两个多月前季明礼第一天穿来桐花的那身衣服,就又折身去了房间,把之前已经收拾进行李箱的季明礼的衣服给他取过来。
所谓柳暗花明,也无非是如此了。
前一秒季明礼还在为自己没有带欢喜衣物,思虑不够一事颇为懊恼,陶夭就自己把衣服亲手送到了他的面前。尽管他那时候穿的是长袖衬衫,好在是衬衫,只要将袖子卷一卷,传出去也不会太过突兀。
对季明礼此刻思想动态一无所知的陶夭,把手中的衣服一股脑地季明礼的怀里,然后,右手握成拳,不太自然地放在唇边咳了咳,眼神飘忽,“咳,那什么……这内裤,我没有送去干洗。内裤送去干洗也太奇怪了,是吧?”
季明礼是有洁癖,而且对生活品质要求极高,穿的衣服无一不是定制,换洗的衣物也都是让品牌商上门取,之后再送回来,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办法接受外面干洗店的衣服,尤其是,送洗人是陶夭,季明礼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季明礼本来打算拿过衣服就要也进去洗澡的了,在听见陶夭的那句话后,他本能地身形一顿,倏地朝陶夭看了过去。
陶夭耳朵充血,却故作镇定,平静地跟季明礼对望。
季明礼怀抱着手中的衣物,他盯着陶夭绯红的脸颊,脑海里闪过陶夭蹲在酒店洗手间,亲自给他洗内裤的画面,喉咙便一阵发发紧,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暗哑,“你,自己洗的?”
“嗯呐。”
声音轻得跟蚊子哼哼没什么区别。
------题外话------
幺幺:嗯哼,人生第一次洗除了自己以外的小内内呢,陶小宝都没这待遇,家咯阿四感不感动鸭?
然后,季老师灰常滴感动,并且决定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