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让找云州,找云州救命,找他。啊啊啊!敌人追来了,不要杀我,我要找云州,找他……”
疯老头情绪越来越激动,身体颤抖个不停,声音发抖又暗含恐惧凄厉,双手抓地林鸿锐生疼。
“超小号,你……”林鸿锐还要再问,可是,阮秋月却是打断了他,“不要问了,他要崩溃了,你先安抚他,我要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说着,阮秋月赶紧跑回屋里去,拿出针管,又赶紧跑回来,让林鸿锐还有陆上帮忙按压住他,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终于让他安静下来了。
“疯子爷爷太可怜了。”小包子皱着眉头,在一旁说。
“你看到他这样,不觉得害怕吗?”阮秋月问儿子。
“不觉得。”小包子摇头,“就觉得他很痛苦,很难受。”
“好孩子。”阮秋月揉揉他的脑袋,微叹一口气,“是啊,疯子爷爷过去承受了太多痛苦和恐惧,他才变成了这个模样。”
“将他放平吧,让他躺好休息。”陆战骁说。
林鸿锐忙弄好枕头,然后扶着疯老头躺下,陆战骁给他盖好被子,便盯着他的脸一直看,还用手碰了碰他脸上的那个烧伤的疤痕。
“他年纪比我小三岁,当时当兵也就才三年,性子很耿直,傻乎乎的,因为大家叫他超小号很不高兴,还和团长抗议,说不当吹号手了,还说再当几年兵,就回家娶媳妇……”
陆战骁说起过往,再看眼前因为衰老和疤痕变的几乎面目全非的人,眼里泛起泪花,声音也几乎哽咽,
“他不知遭遇了什么,失去神志,流落到这,若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他只能被判成逃兵,不可能成为烈士,他的家人一定也万分痛苦,甚至埋怨他,不仅没有给家里做贡献,还让他们蒙羞。”
阮秋月听公公说起她从来没想过的这些,心揪地生疼生疼,
“这位方大爷,不,是方叔的档案,还能查到吧?还能证实他的身份给他正名,也能找到他的家人吧?”
因为疯老头叫方洪超,又比陆战骁小,阮秋月喊一声方叔没有毛病。
“嗯。”陆战骁点头,“等回去后,我会让人查的,找到他的家人。”
“爸,刚才方叔说的那些话,应该是说他看见团长被害了,然后他逃跑,有敌人一直追他,后来敌人放了一把火,企图烧死他,方叔从大火中活了下来。会是这样吗?”
林鸿锐问。
“我觉得差不多吧,不过,当年爸已经离开部队了,他找爸去救命好像不太对劲。”阮秋月说。
“或许是团长临死前,让小超去找我,是让他来救我的命,不是救他自己的命。”陆战骁给出一个新的猜测。
“这么说,完全说的通呢。”阮秋月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而且,细想之下,更合理一些。吴团长知道爸的卧底身份,所以,他遇到危险后,也料定你会出事,让方叔去找你,给你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