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月和林鸿锐的脑海中同时闪现出这个问题,可又在下一秒,两人都否决了,还是不说了。
“没,没有。孩子死了,是个死婴。”林老爹咬咬牙,脸色也闪过一抹犹豫,开口道。
“唉!”姚先生重重地叹了口气,面露悲哀,近乎哽咽地道,
“那么好的人就这么早早的离开了人世,就连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留下,真是……唉,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林鸿锐他们被他这么哀泣地一说,顿时间觉得无比地过意不去,都想要将真相说出来了。
“说来我和那孩子也有缘,当年还是我给她诊出来的身孕呢,一再提醒她要小心养身子,却没想还是,唉……”姚先生低垂着头,一再叹气。
林鸿锐没想到自己和这位姚先生还有这样的‘渊源’,顿觉和他又亲近不少,因此更愧疚许多,犹豫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林老爹心里更难受,他不想说出真相,一是因为当初得了父亲的嘱咐,这事不可轻易对外人说,可是,除此之外,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怕一旦姚先生知道鸿锐是小英的亲生儿子,就将回报都落在鸿锐身上,就不会再帮玲玲在县城落户,找工作了。
林老爹知道这么想这么干,太不要脸太自私了,可是,玲玲眼看就上完高中了,她也一直都想要留在县城工作,自己没本事帮她,或许这是唯一的机会。
可是,真的被玲玲抢走了留在县城的机会,那鸿锐呢?他不就没机会了!
那太对不起鸿锐了!
林老爹看看鸿锐,又看看秋月,见他们也都不说,这心里没觉得好受,反而愈发的愧疚了。
姚先生又和林鸿锐聊了两句,便给他留下了一串联系方式,有他在北京的电话,还有他在这里临时歇脚的地方,让林鸿锐有事就去找他。
眼见天色太晚,姚先生便说改天再来,到时候再专门去小姑的坟地为她烧纸,祭拜她。
林老爹热情地挽留他让他回那边吃饭,姚先生拒绝了,甚至走前,还说了些难听的话,
“林老哥,我眼不瞎,这家里真将小英当成亲人的也就是你,还有鸿锐两口子,玲玲算半个吧。
去你那边吃饭就免了,看见你老伴,我怕控制不住自个脾气。我就是报恩想送钱,也不可能拿钱给糟践我恩人的人。”
林老爹被他说的脸色涨红,正因为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才愈发臊的慌,也无法反驳!
等车子一走,林老爹做了一个很久没做的动作,他抱头蹲在墙根处,觉得自个一张老脸都没法要了。
蹲了能有十几分钟,老腿都快麻了,他才驼着背,慢慢地往家里走。
一想到玲玲,文强他们,还等着姚先生回去吃饭呢,他的背更驼了,一脸苦相,他还没脸向秋月他们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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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姚先生呢?!”林老爹刚进了院子,林玲玲就从屋里出来了,望着他身后,焦急不安地道,“他还没从三哥家里出来吗?”
“他,他直接走了。”林老爹垂着头,不敢看林玲玲。
“直接走了?!为什么啊?”林玲玲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