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长林吓得脸色瞬间都变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害怕这个女人呢?昨晚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现在又是这样,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和官章全如何相处我不管,但是你要敢靠近芝芝半寸,我绝不放过你,也绝不放过他!
滚,滚下车去,还有,我不是你的义母,请你以后不要这样喊我,令人恶心!”这个女人又变了脸,声音再一次冷冰冰的,而且让丁长林滚下车去。
丁长林再次被这个女人惊掉了魂,昨晚,她是不是握着刀或得叉?是不是就想干掉他?真要是这样的话,官章全的家,丁长林还真的不敢再踏入半步!
“好,我下车,只是,老师,我不知道您贵姓,这是我的名片,我放在这里,您需要倾诉或者需要倾听者时,给我打电话,还有您,需要多吃点饭,多下楼活动,如果您爱官妙芝的话,她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么瘦弱。”丁长林说完,示意这个女人停车,并且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名片,他没有交到这个女人手里,而是直接放在了副座上,等这个女人把车停下来后,他看也没看这个女人,推开了车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个女人被丁长林的话和一系列动作给惊住了,自从她把自己关起来后,这是第一次和陌生如此近距离相处,她昨天还真的握着刀片下了楼,只是丁长林的睡姿让她觉得象个可爱的大男生,她没有想要伤害他,也没有想要伤害自己的冲动,就又折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无论官章全收走了她多少这样的刀片,她总能开车出门,总能再搞到很多这种刀片,她经常幻想着躺在浴缸里,用刀片划开自己的血管,看着大淌大淌的鲜血涌出来,在这种血流如注之中,她能静静地闭上眼,能静静去天堂,她想问姐姐华姿为什么要丢下她,独自去了天堂?她们是连体姐妹,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父母叫她华晨,叫姐姐华姿,从小她就觉得姐姐的名字比她好听,可从小,姐姐就静静地冲着她笑,不争不抢。
父母访遍名医才将她们分开成独立的彼此,华姿、华晨是大院里最受议论又最漂亮的姐妹,她们有着一样的面孔,却有着天壤之别性格,可是华姿却在大学生期间怀了孕,死活也不肯说出那个男孩是谁,当时大院里最爱保护她们的岳冠峰气得拿头撞着南墙,自己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让华晨心疼了很多很多天。
姐姐华姿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却在生下孩子后郁忧得躺在浴缸里割腕自杀,还是岳冠峰抱着华姿疯一般往医院里冲,姐姐没救活,而她和岳冠峰在姐姐死后,形为路人。
无数次从梦中醒来,华晨念着的名字从来就是岳冠峰,无数次的冲动,她想要告诉这个从小保护她和华姿的英雄岳冠峰,可岳冠峰从来不给她机会,从来不给!
却在华晨留校任教后,岳冠峰跑来告诉她,要带她去相亲,和她同年龄的小伙子,是他选中的秘书,嫁不了心爱的人,嫁给心爱人的秘书也是一种心灵的慰藉吧,这是华晨以为中的退而求次,可是婚后,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没办法忘记岳冠峰,没办法不恨姐姐,如果他不是先装上了姐姐,他一定会爱上她,一定会!
这样的假设在华晨的梦里一夜又一夜地轮流上演,最初她能压制自己接受官章全,最初她能让自己去迎合官章全,哪怕他从农村而来,哪怕他从来不喜欢用公筷,哪怕他吃黄瓜时,发出的声音能把房顶掀翻,她都努力去忍着,因为他是那个人的秘书!
可是华晨下笔画画的所有人物里总有岳冠峰的影子,要么是眼神,要么是发丝甚至是某一瞬间的笑容,总被她定格在画板上,终于让官章全这个来自乡下的男人发现了她原来装上的人是谁,她原来有多在乎那个男人,而他连个影子都不算!
一切都是从画板开始,她和官章全之间再也没办法演绎了,哪怕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女儿,而长相甚至性格和官章全一模一样的大女儿走路带风,吃饭也是吧叽吧叽的,哪里有一点华家名媛的优雅呢?
华晨越来越不喜欢大女生,越来越怨恨官章全,一个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画画之中,变本加厉地画岳冠峰,一个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变本加厉地写字,两个女儿都是阿姨和警卫接送上下学,直到两个女儿都上了大学,毕业嫁人的嫁人了,出国的出画了,她和官章全终于不用再演戏了,她和他分房了,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现在,官章全又要替小女儿官妙芝找一个**人,又要让官妙芝走自己的老路,无论是岳冠峰还是官章全,他们的心里只有“权力”,她华晨倾注毕生的爱,听来的是一个又一个岳冠峰和其他女人鬼混的一切,特别是他权力越大时,他的需求越发变态!
华晨越来越不爱说话,不想说话,当她画不出她要的岳冠峰时,她丢掉了画笔,也辞掉了大学副教授的职务,把自己关进了属于官章全权力换来的房子里,如坟墓一般的房子里,只有小女儿送给她的这头金黄色的披肩卷发,是她走出房间时最最喜欢带在头上的装饰品,因为岳冠峰给华姿也送了一个这样的披肩卷发,让华姿戴着这头假发上了天堂,当然没有小女儿送给她这么名贵。
往事此时在华晨的大脑里一幕又一幕地上演着,她有好久没有回忆往事了,没有丁长林的出现,她以为这些往事再也不会在大脑里连环播放着。
她对姐姐的情感总会在想起岳冠峰时,变得又爱又恨,姐姐的死与她无关,不是她逼死姐姐的,她是恨姐姐抢走了岳冠峰的爱,是恨为什么长着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却无法让岳冠峰多看她一丝一厘呢?
可没人相信,包括岳冠峰,还有官章全,他们都不相信她,所有人都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