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国庆见吕铁梅这么看着自己,更加想说话了,好久没这么痛快淋漓地说过话,这三年来,他全是说着千篇一律哄着女人的话,那些你好漂亮啊,那些你太美了,那些你身材真好,那些你皮肤太光滑了,这些话,火国庆真的厌恶到了极点,极点,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就是他的工作,全部的工作!
“姐,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把那些录相带偷出来的,我知道马明多喜欢把这些东西放在哪里,都在郊外的那个酒吧里,那边其实是马明多的酒吧,只是经营者不是他,而且好多酒台都是他罩着,他手下很多如我这种小弟,我是六五,这是我的编号,等于是第六十五位。
我早知道您的身份,对您我昨晚是认真的,姐,因为您和别的女人不同,她们从来不拿我当人,您不是,她们认为花了钱,我就得如奴才一样为她们服务。
有一次,我被一个女人绑在家里折腾了三天三夜,她就是虐待狂,只要我软下来,她就不停让我喝药,喝药。姐,我妹走后,我也想跟着她一头跳下去,可我要是走了,我妈还有我爸谁管呢?而且我的身体也不是正常男人那样,我现在一天不工作,我那这里就受不住了,姐,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火国庆又激动了,自己去拿红酒往自己杯里倒。
吕铁梅是真觉得这孩子可怜,她下位竟然走到了火国庆身边,把他揽进了怀里。
火国庆一怔,不过很快也把吕铁梅紧紧抱住了,喃喃地说道:“姐,你对我真好,除了我妹,你是唯一对我最好的人。
我妹后来得了忧郁症,我爸长期要吃药,我妈又是一个乳腺癌患者,我妹由于忧郁症住进了医院,一家四个人之前有我妹照顾着,现在她倒下了,我不得不从外地回到了小县城,才知道我妹这些年所谓的秘书是一种什么生活,才知道她每个月给我寄钱是她卖身的钱。
我要治好我妹的病,我带着她到了市里,我妹起初死活不同意住院,我妈还在县里住着院呢,一家人靠我一个人根本不行,为这,我差点要和我妹一刀两断,她才肯跟着我来到市里,住进了医院。可是才一个月,我就花光了所有的积极蓄,我没办法,只得做了这个行业,后来听说这行业要拜码头,我又拜在了马明多门下,被欺负的日子才少一些,可是我的事被我妹知道了,她没想到她委身一个老男人,而我最后干的是这种行业,在一个大雨之夜,我妹,我妹她一跃而下,从医院里跳了下去。
姐,我妹死后,我一年的时间夜夜都是我妹出现在我的梦里,她总是一脸笑,总是说哥,不怕有我。每次从梦里惊醒,我就羞愧得想跟着她一起死掉算了,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用,如果我有用一点点,哪怕一点,我妹也不会死的,是我这个职业让她对人生更加没有希望。
姐,是我逼死她的,是我,是我。”火国庆如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哇哇地大哭起来,他的眼泪全部弄了吕铁梅一身,可吕铁梅却一点也不嫌弃这个大男孩,反而抚摸着他的头,说道:“国庆,哭吧,哭吧,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苦,所有的害怕,所有的耻辱都哭出来,哭完后,你从此叫火国庆,你不是六五!我要你堂堂正正做个男人,正好我有个弟弟的一些产业在靖安市,你来接手做,我送你出去学习一段日子,再回来等。
当然了,等风声过去之后,这些日子你就呆在我家里,我买些书回来,你一定要强迫自己好好学习,身体的毛病,我会请个老中医来家里为瞧一瞧,好好调,你爸妈的事情,我找当地政府纳入精准扶贫救助对象之中,你答应姐,不准再做这一行,能做得到吗?”
吕铁梅的话一落后,火国庆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是真的,他从吕铁梅怀里挣扎着抬起了头,擦干了脸上的眼泪,不相信地问道:“姐,你说的这些全是真的吗?我不是做梦吗?”
“傻瓜,不是做梦,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掐自己一把。”吕铁梅觉得这孩子又可爱又可怜,比当年的肖年军可怜多了。
火国庆真的掐了一把自己,果然痛了,他便知道自己赌对了,他来找吕铁梅是最最正确的选择的。
火国庆扑嗵一声,再一次跪在了吕铁梅面前,一边磕着响头,一边说道:“姐,从此我这条命是你的,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无反顾地去!
从今天起,我火国庆要是敢背叛吕铁梅姐姐一秒钟,就让我被五雷轰死,而且死无全尸!”火国庆这个时候举起了手,对着吕铁梅非常认真地发了如此毒的一个毒誓。
“国庆,快起来,快起来,姐不要你发这样的毒誓,姐也不要再动不动就下跪,从此后,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你要记住了,你和全天下所有的男人是一样,站着说话,站着赚钱!”吕铁梅把火国庆拉了起来。
火国庆被吕铁梅拉起来后,很懂事地说道:“姐,时间不早了,我伺候你去休息吧。”
火国庆说这些时,完全不像以前的那种做服务的心态,而是真心诚意地要吕铁梅解压,也是极报恩的一种心情,他目前只有加倍服务好吕铁梅,他才觉得自己对得起吕铁梅给他的这一切的希望和未来!
“嗯。”吕铁梅没有拒绝,这个房子里到处是丁长林的气息,她需要火国庆的到来冲淡一切的一切。
吕铁梅把厨房里的用具教给了火国庆,然后带他进了浴室,浴室的豪华和宽大,让火国庆完全惊呆了,吕铁梅告诉他哪里是调热水的,哪里是冷水,哪些花瓣搭配是什么作用,一一给他讲解,火国庆非常认真地听着,这个世界于他来说果然是全新的,不再除了情话和床上的那些东西,他要学着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