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做她爸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你妈做了错事,没办法原谅我们。”向建国愤愤道:“那我说句不好听的。”
“寒川当初要挟向家、打断你的腿、送你进监狱有苦衷,那他将你留在梦会所羞辱你,让你接客,还把你赤身裸体扔出来怎么说?”
不堪回首的过往被人这样一点点揭出来,向晚紧珉着唇,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
贺寒川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垂在身体右侧的手下意识扣动了几下。
向建国瞥了眼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犹豫,但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他声音拔高了些,斥责道:“寒川做了这些事情,你尚且能原谅他,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原谅生你养你的爸妈?!”
“晚晚——”于静韵喊了她一声,泣不成声。
见向晚面色苍白,一句话不吭,向建国继续说道:“说到底,你不过是无视了我们当父母的生养之恩,只看到了我们对不起你的地方,揪着这么一个小小的黑点不放!”
向晚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颠倒黑白,完全把他说成了无辜的一方,而她则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愤怒跟恨意在四肢百骸中流窜,她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向总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了吗?”贺寒川突然开口,指了指脸上还未消散的浮肿。
向建国一进门就看到他脸上的伤了,只是没好细看。
“我给向晚道歉的心很诚,她不原谅我,看到我心里有气,我愿意把脸伸过去给她打。”贺寒川说道:“如果您有这样的诚心,想必向晚也会原谅您。”
听此,向建国大吃一惊,下意识又看了贺寒川的脸几眼。
这可不像是一两巴掌的事情。
于静韵用手帕按着眼角,也看了贺寒川几眼,神色略显复杂。
“我说的对吧,”贺寒川看向向晚,“向晚?”
向晚下眼睑跳了几下,淡淡道:“越亲近的人,伤得越深。你一个外人,我打几巴掌还能消气,可向总对我造成的心理伤害太大了,只是打几巴掌,我消不了气。”
“这个我也可以理解,之前向总向夫人不只冤枉你,利用你,还动手打你,你只是打他们几巴掌,确实消不了气。”贺寒川说道。
他想了一会儿,跟一旁脸色不大好看的向建国说道:“不如向总把脸伸过来,让她打几巴掌先意思一下,然后再让她打几次出气?”
“脸皮太厚,打得手会疼。”向晚说道。
向建国神色变幻,如七彩色盘,缤纷灿烂。
“打之前先戴上手套。”贺寒川说道。
向建国听得面色铁青,下意识想要反驳,斥责的话都到了嗓子口,又被他咬着牙咽了下去。
“……晚晚,你打吧。”于静韵一直很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犹豫再三后,肿着一双眼到了向晚身前,闭上了眼睛。
向晚看着她红肿的眼,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沉闷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妈……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