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亲爹。又见她这一身衣服,定是大户人家的,也得罪不起,当然同意了。
子仪道了谢,换上了孝服,一路出城,并未遇到任何阻碍。
按照记忆,子仪找到了当初她和子轩来晋阳的那条路。当时她们从距离大兴不远的九嵕山出发,一路来到晋阳,所以顺着这条路,她就一定可以到大兴!
走了两个时辰,天寒地冻,子仪又累又渴,但她回到世民身边的愿望让她坚强地走下去……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驾,驾。”
子仪回头一看,有五六个人正骑着马向她飞奔而来,越来越近,她已经能看清为首的正是李元吉!
子仪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如注了冰块般往下沉,她逃不了了!但心内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于是撒开腿,向前奔去。只听马蹄声越来越近,子仪没命地奔跑,想要逃离这厄运。但是她怎么能跑得过马?不一会儿,子仪就被赶上来的人团团围住。几匹马绕着她转,让她觉得天眩地转。
李元吉跳下马,一个箭步来到她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跑得了?”
子仪被他打得双眼直冒金星,脸上一阵阵发热。她还没来得及转过头,身体已被李元吉夹在腋下,狠狠地扔到马上,如同货物一般打横捆到了马鞍后。元吉跨过她上马,接着是一路的颠簸,子仪昏了过去……
兜头一阵凉意,子仪醒了过来,原来是一盆冷水泼到了自己头上。她环顾一下四周,这是哪里呀?一个昏暗、阴冷的房间,潮气扑面而来,墙上没有窗户,而是挂满了刑具。她没想到李府还有这样一个地下室。
子仪想动一下,却动不了,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吊在头顶绑住,脚则被沉重的镣铐锁在地上。疼!下巴突然被人用力捏住,她被迫抬起头,只见李元吉那张本来就偏着的脸此刻因为气愤更加扭曲,他的一双眼睛仿佛凝聚了暗夜里所有的黑,如同撒下一张大网,隔绝了所有的希望,让人觉得窒息。
“你这个贱货,为了逃走竟然在床上假意逢迎我!”他的声音仿佛带着冰天雪地的寒气,又似刀刃般冷酷入骨。
“哼。”子仪嘲讽地一笑,“不然呢?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世民不如你吧?你哪一样都比不上你二哥!”
李元吉听了她的话竟哈哈大笑,笑得那样阴森可怖、毛骨悚然,“你还真不知死活!”
他跳过去,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根鞭子,啪的一声抽在了子仪身边的地上。子仪吓得浑身一颤。
“怎么?知道怕了?晚了!”
元吉一鞭子抽到子仪身上,疼得子仪大叫,隔着衣服渗出了一道血痕。
“李世民好,是吧?”
又是一鞭子。
“他长得英俊,是吧?”
又一鞭子。
“他得女人欢心,是吧?”
“他是个人精。”
“他懂兵法。”
“他会打仗。”
……
元吉每夸世民一句,就给子仪一鞭子。不一会儿,子仪身上满是纵横交错的鞭痕,真是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疼痛让子仪满头大汗、全身痉挛。
李元吉拍拍她的脸,笑着说:“他再好也不是你的了,你这辈子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你以为你到大兴找他,他就会要你?我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要你了!哈,哈,哈……”
子仪倔强地抬起头,“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喜欢他,就算他不要我,我也不会喜欢你!他就是样样都比你强,他不但能得到女人的芳心,还能带兵打仗,而你就只能看家!”
“你闭嘴!你闭嘴!”元吉暴跳如雷,“你说谁不会打仗?我就让你看看!”
说着李元吉解开绳索和镣铐,但是子仪已被打伤,根本站不稳,倒在了地上,元吉就托着她往外走。
子仪被他拖出地下室,身上受了刑,本出着一身汗,此刻再一冻,只觉得牙齿都在打颤。勉强抬头一看,只见四下里都是士兵。原来这里不是李府,而是晋阳的兵营。
那些士兵看着齐公竟拖着个打得半死的女人出来,都是既好奇又惊愕。
“看什么看?都不想要命了是吗?”李元吉吼道,“都给我拿起兵器,分成两队。咱们今天实战操练,就像真的在战场上一样,都给我拼命打。打死人的不算犯罪,不卖命的立即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