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求偏袒,但求能秉公执法,查清其中曲折,还其清白即可。
盼夏虽是尚美人入宫之后给侍奉她的,不是尚美人母家的陪嫁丫头,可盼夏却从美人那里听过许多关于她父亲的一些事迹,多半是秉公办事、为民着想的事迹,想来美人父亲也是一名正直的好官。再加上美人不爱奢华,为人和善,又饱读诗书,才情甚佳,可见尚家是书香门第,断断不会做那污名之事。
可即便是尚美人得了这个消息,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哭干了眼泪。
尚美人自进宫之后身体便一直抱恙,并未侍过寝,时间久了,皇帝自然是想不起来有尚美人这号人存在。虽说,今天盼夏也瞧瞧地拿了几枚银锞子去朝阳殿,看看能不能让门口的小太监通报一声,说尚美人病重,看皇帝能不能来瞧上一瞧。
在盼夏看来,只要皇帝能看尚美人一眼,定然会被她绝世的美貌及才情所吸引,受宠也是指日可待。可银锞子散出去之后,那些千杀的居然只是冷冷地说皇帝政务繁忙,近日不进**!
气的盼夏走远之后,对着朝阳殿狠狠地啐了一口,又将那帮捧高踩低的太监们在心里骂了个遍,才觉得解气。
方才茹萱一来,盼夏心里还盘算着能不能从茹萱那里打开缺口,能知道点皇帝的行踪,哪怕刻意地安排尚美人与皇帝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可偏偏茹萱口严的很,无论如何也是不肯透漏半分的,这更让盼夏觉得懊恼万分。
“这个茹萱,也真是的,口风这样的紧,是怕咱们沾了她什么便宜吗?”盼夏心里有事藏不住,愤愤地跺了跺脚。
尚美人此时倒是止了眼泪,只是整个人如大病了一场一般,毫无精神可言,双目更是呆滞无神,满脸的哀愁伤感,快要溢出来了一样。
“想来,她不过是怕招惹事端罢了。”尚美人声音低沉,音调也略显的沙哑:“能赠与她紫叶桃花粉的,想来不是简单角色,她怎么能轻易透漏出身份呢?”
“也是……”盼夏想想,赞同地点了点头。
轻易透漏了身份,若是被一些不想干的人求着帮忙事小,若是那人觉得茹萱是个爱慕虚荣,到处张扬的人才是事大。
或许,茹萱也是吃不准那人的脾气性格,怕出了什么岔子担待不起吧。
如此这样想,盼夏倒是略微心安了一些,认为茹萱应当是小心谨慎罢了。心里却是盘算着何时找个机会将此事跟她说上一说,也好能棒棒美人。
“盼夏,你再去朝阳殿看看吧。”尚美人勉强直起了身子,从枕边摸索出来几支镀金的发簪耳环一类的饰品出来,塞进盼夏的手中。
尚家并不是显赫的大家,家中自然不算富有,而入宫之后的赏赐更是少的可怜,平时的日子都过的紧巴巴的,现在能用的也只有带来的陪嫁首饰了。
盼夏心中一酸,却还是接了过来,揣入怀中,叮嘱了尚美人几句,匆匆地向朝阳殿的方向去了。
本以为可以躲过此劫,哪怕是青灯影只,了此残生,也算是给了他一个交代,一个答复,可偏偏事不如人愿。
要拿这身体与尊严,去讨好皇帝,去救父亲,去尽身为女儿应有的孝道。
如此,也算缘分彻底尽了!
尚美人的指尖深深地刺入肌肤却浑然不知疼痛,而泪水,已悄无声息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