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除了几个摆在院子的大酒缸和一位躺在摇摇椅上的白发老者。
酒缸,清平首先注意到的是四个大大的酒缸,不过现在,酒缸的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块,看样子是被冻了很久了。那酒缸的大小几乎同他住的院子里的大大的二十四个大水缸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空气中散发的若有若无的酒香味,清平一定会以为这是那位老者每日要提水灌满的水缸。
然后,清平便注意到了这位奇异的老者,他早已是白发苍苍,即便是雪落在那雪白雪白的胡须上,也看不出来。一位老者,但却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只穿着意见薄薄的外衣,悠然自得地躺在院子后面的中央,而且以他为中心的一个小小的圆圈里,地面上竟然没有任何的雪花或是枯叶,只露出干黄的地面,被弯成一定弧度的木头不断的压来压去,张大着龟裂成碎块的嘴巴对着上天,似是在抱怨木条上的人的欺侮。
高手,绝对是鸿蒙之上的高手。
清平恭敬地走到了老者的面前,束手而立。
“怎么,小子,来我这里也不报个名?”
老者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也没有开口,但清平却似乎从四面八方听到了老者的声音,但有感觉这声音是从天上传来的,直压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
清平听着声音,满脑子乱糟糟的像是要炸开了一般,面对着老者似是嬉笑的质问,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这声音不过是一种仙人的法术罢了,但对像清平这种几乎是没有修为的凡尘来说,则十分的恐怖。如果修仙者用了这种法术,而且修为差距很大,前者便可以用声音贯穿后者的脑颅,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这样的话,后者也只能乖乖地说实话。
“你犯了什么事?”
老者见清平痛苦的没有回答,闭着的眼微微的跳了跳,似乎是在惊奇,不过片刻,他又是这般的问道。
“回……回老仙人,我是因为打架才来受罚来扫庭院的。”
清平的此刻,脑子糊得像是有一包浆糊在里面搅和,头痛欲裂,但在老者的逼问下,嘴上已经是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打架?一般的打架可不会到这里来啊!”
老者似乎并不相信,又是问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又是从天上直压下来,险些要将清平压到了地上。
“那…那是因为…徒弟我…我不服慧空大师的教悔,所以…所以我才会被罚到这里来扫地的。”
清平再度艰难的开口,断断续续的像是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来,最后,清平终于承受不住声音的威压,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修仙功法,若是练至大成,无一不可杀人!
老者终于睁开了眼睛,用着那同落叶一样枯黄的眼珠看着跪倒在他面前的清平,无声的笑了笑,像是在得意,得意他的声音对清平产生的威压。
“慧空那老头子,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扰我清净,算了算了,你还是回去吧。”
老头他这一次说话是用了嘴,这才让清平感到窒息的压力的消散,清平伸了伸手,艰难的从地面上撑起。
“我不能走,这院子我还没有扫干净。”清平很快的抬起头,倔强得与老者对视。
他看到的是一双干枯无神,又有着历尽沧桑的岁月感和一种深深的绝望镶嵌在其中,复杂而又难以看透,就像是经历过世俗的冷漠、人世间的沧桑一般。
“我让你走,你就走!你个小和尚。”
“我不能走,这是慧空大师让我扫地的。”
“狗屁的大师,他不过就是个懦夫而已!”老者突然开口,声音嘶哑的咆哮道,似乎清平所说的那个慧空大师的此语激怒了他。
“你到底走不走!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死你!”
老者看着清平仍旧是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像是一杆标枪似的指着苍穹,那一股有些倔强的傲气,让他再也不住地破口大骂起来。
“不走!”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听到清平的回答,老者是彻底的被激怒了,伸手一拍自己躺着的摇摇椅,整个身体便“哗”得一下立了起来,然后他抬手,便揪住了清平的领口。
“滚不滚!”
老者几乎是将脸凑道清平的面前来说这句话的,苍老的瞳孔像是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清平,具有着惊人的威慑力。
“不走!”
清平被后者揪着领口,倍感难受。但他也是硬骨头,之前对老者那是因为处于尊敬,然而就受到了他声音的压迫和欺侮,然而现在,老者又这样胁迫着他滚蛋,这简直让清平也怒火中烧。
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老子倒是不相信了,你这老家伙还当真有本事在这里杀人!
清平的心在竭力咆哮着。
“不走!”
“嘭!”
老者当即挥拳,狠狠地砸在了清平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