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合可原本正为中计而耿耿于怀,没有想到敌人竟然再一次冲了上来。契合可满心的怒气,只是看到散落一地的鲜血所有的怒气都化成难以言明的悲哀。自己坐拥天时,自己占尽地利,结果却不但害死了太子,自己还要葬身于此。
正当契合可如此思索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跳至他的身前。契合可本能的抬眼,随即老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对方快速的低语道:“契合可叔叔,此地已不可守,速离为好。”
“太子,你没有死?”契合可虽然不方便做出太多表情,只是手和脸都忍不住抽动。太子没有死,太子并没有死。一切还有机会,一切还能卷土重来。
而此时葛尔丹望见岑薇也已经冲到这里来,随即快速的将契合可逼入了一个看似绝境实则是生路的地方,唇语了一句‘粮草’。契合可自然也不是笨蛋,嘴唇挪动了一声‘保重’便随即离开。葛尔丹急忙将契合可身边的其他小将纷纷杀死,已证实自己是汉唐的人。
其实葛尔丹真的不必来证明什么,因为岑薇完全没有怀疑过葛尔丹的身份。倒不是岑薇坚守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信条,只是她认为能够和岳池汗如此相似的葛尔丹绝对不会是坏人。
一场大战,向来是你捅我一刀,我送你一箭。你给我一拳,我抓你的脸。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往往是士气,而士气的对比,放眼即可得知。汉唐的兵是生怕没人可打可杀,东狄的士兵则一味的求生想要活下去。
在战场来说,你越想死,越不怕死,你就越能活的好好的。而你越想生,越想活,你就死的越快。手起刀落,东狄人的血几乎要把这个虎视关给染红了。岑薇冷冷的望着这一切,如同砍西瓜一样将一个人头砍到在地。不是她不懂得何为仁,而是战场上从来不讲究仁义。
每个人都有眼泪,但是在战场上流眼泪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对于死在自己手里的人而悲戚,那不过是作秀而已。所以,与其假仁假义,不妨痛快的做自己。
岑薇望了望四周,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一个还能喘气的东狄士兵,随即冷声道:“兄弟们,把这些人挖个大坑卖掉,统计一下人数。还有,看看契合可有没有在其中。”
说也怪异,原本如同瓢泼的大雨,在战役结束没多久就变得淅淅沥沥,终究消失不见。和雨一同离去还有能鲜红的血液,天地间如同洗过一般,干净的耀了人眼。
雨后,大地苏醒,万物又呈现出勃勃生机。虎视关远处,云雾缭绕,如同仙境。青峰更翠矗平原,云蒸霞蔚显奇观,更有一抹长而大的彩虹挂在山尖,像是仙女挥舞彩练一般。
而此时,汉唐的士兵们又在做什么?呵呵,除了少数士兵在值班巡视外,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昨夜忙着扎草人,今天没有睡多久便又来与敌人厮杀,他们累了,当真是有些累了。
小炉子拿来一件披风,有些心疼的对正在看伤亡情况的岑薇道:“皇上,你已经一夜没合眼了,休息会儿吧。”
“小炉子啊,朕不累。你先去休息吧,这一战你也可是出了不少力。”岑薇笑道,翻动了一夜手中的记录簿册。
小炉子此时当真想起小月子来,心想如果小月子在这儿的话绝对能够劝动岑薇去休息。小炉子正想离开,却惊觉岑薇突然站了起来,于是也有些担心的问道:“皇上,怎么了?”
岑薇本是因为突然尿急才站起来的,结果却到了一脸担心的小炉子。瞬即明白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了,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小炉子你去休息,不用管朕。”
“皇上,你可别拿我当外人,究竟怎么了?心里不舒服还是怎么了,你说给小炉子听啊。如今小月子不在,皇上你就把我当小月子就好了。”小炉子万分担心的问道,他知道身为一国之主不应被人猜透心思。可是看着这样的岑薇,他忍不住替她辛苦,替她难受啊。
岑薇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随即用簿册捂着嘴小声道:“我突然站起来,是因为人有三急嘛。小炉子,不要随便煽情,朕怎么说也是一代帝王,有些事儿是朕该做的。”
“原来是这样,皇上要不我领你去……”
岑薇迅即打断小炉子的话道:“可别,这点事儿朕还是能自理的。小炉子,你也不要瞎操心了,赶紧去休息,说不定要忙的事儿还在后面呐。”
而逃回东狄国都的契合可,立马又向东狄可汗讨了精兵一万人,决定绕道南下去袭击汉唐队伍的粮仓。而此时岑薇还在思摸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家的能量库已经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