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断裂了。张虎这个变态,真是恨我入骨了,什么都吓唬不了他。
他这是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我的身体,再次无力,仿佛死神就在我眼前,召唤我。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心,越来越灰。
就在这时,张虎突然又加了一句:“不过赵老板既然已经插手了这件事,我就要缓缓了。今天算你命大,我让你多苟活两天。只要姓李的查不出什么来,我再来灭了你!”
说完话,他又憋着劲,猛地朝我踢了两脚,随即才对着猎豹吩咐道:“你带人在这小心看着他!”
说完这句话,张虎便匆匆离开了。
他的背影特别的匆忙,显然,他走的很急。
看来,他对李老板还是有所忌惮的,或许,李老板已经猜到了我的消失跟张虎有关,所以给张家施压了,才会让张虎的爸急急忙忙打电话过来。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如果说,李老板能在这两天把我救出去还好,要是救不出去,我的结果还是死路一条。
如果,终归逃不了一死,那真的还不如死的干脆。现在,要继续在这里遭受几天的痛苦与折磨,这种等死的滋味,比什么都难受。
不过,即使有一丁点希望,我也不能放过。我现在,活着的欲望太强烈了,我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掉。
于是,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地面很冰冷,我的身体很痛,痛到钻心,痛到无力。
但我的脑子还可以转,我用仅存的意识,努力的想着,想着怎么才能逃离这个鬼地方。
这地方真的太压抑太窒息了,味道实在刺鼻,氛围实在诡异,空气都似乎无法流通似的。我的呼吸都很困难了,我怕自己等不到张虎过两天来,我就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随着时间缓慢的流逝,我的气力也在渐渐的恢复。但我的脑袋,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根本想不出逃出去的办法来。
直到我睁开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抽着烟的猎豹时,我才突然灵光乍现。
是啊,他就是突破口。这个猎豹,可是亲眼见证了冷酷男人的实力,万一他心有余悸,可能就被我说服呢?
想到这,我立马对着猎豹虚弱的喊道:“豹哥!”
猎豹一顿,随即把眼睛瞥向了我,冷冷的回道:“什么事?”
我用我浑噩的脑袋,酝酿了下说辞,然后才出声说道:“豹哥,你也是一条汉子,干嘛要跟着张家人,没前途的。
你应该知道,我也是有后台的。放了我,你要什么条件,我都满足你。怎样?”
我本来以为,就算猎豹不同意,他起码也愿意跟我慢慢谈下。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话一说完,猎豹忽然就起身,冲过来对我一顿狠揍,打完还厉声说道:“别侮辱老子的人格!”
我好不容易蓄积起来的一点力量,又被打没了。浑身痛的已经没法再痛了,沙包也经不住这样打,但求生的欲望让我还撑着。
我没有昏过去,我在挺着,挺着让自己清醒,让自己的混沌脑袋可以继续思考。
猎豹的这反应,完全可以说明,他是一个义字当头的社会人士,劝他倒戈是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威胁他了。
于是,我用口中的血水,润了润喉,然后竭尽全力的出声说道:“豹哥,我老实告诉你,那个萍萍姑娘,真的是我好朋友,我要死在这了,她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为了活下去,我现在什么都敢说了。是,这个猎豹好像已经完全清楚了我和马尾辫的关系,压根不在乎这个了。
他直接对我喝止道:“你给我住嘴!”
他一吼,一下把我吼的语噎了。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说服他了。猎豹这人,真的软硬不吃,柴米不进。
难怪张虎这么信任他,把我放在这交给猎豹看押。对这种人,我实在是无奈,我心里也清楚,想要靠我自己逃出生天,是没有丁点可能的。
眼下,我唯有祈祷,祈祷李老板能够找到我,救出我。
但是,即便心中有希望,但希望也飘渺,终归这几天也是难熬的。等死的滋味,真不是一般的难受,特别躺在地上如同死狗一样,比畜生都不如。
我甚至低声下气祈求猎豹,把我扶起来坐着,我太难受了,但他依旧面不改色,懒得搭理我。
我实在是痛不欲生,就算想闭着眼睛睡一下,都不行。
因为,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画面,让我无法入睡,我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呻吟着,痛苦着,直到天亮。
天亮了,我的精神也萎靡到了极致,身体更是痛到了极点,实在扛不住了,眼皮都变重了,就在我快要陷入昏迷之瞬。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忽然传入了我的耳中,随即,“吱嘎”一声,厂房的大门被打开了,刺眼的光线射到了我的眼睛上,刺的我眼泪都出来了。
等我吃力的睁开模糊的双眼,才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个西装男匆匆走了进来。
这个中年男人一现身,猎豹就立马凑了上去,很恭敬的喊了声:“老板!”
我将死的心立马一突,不用想,这人,肯定就是张虎的老爸了。
于是,我再次一用力,将眼睛撑的更开,去看眼前的中年男人。看到他的面容,看到他的气质,我感觉,他就是一个很平常的人,没有强大的气息,没有狡猾的面容,就一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但我知道,作为张虎的父亲,张家的掌门人,必定有着不一般的能力,只能说他隐藏的太深了。
他一进到里面,目光便扫到了躺在地上的我。
立刻,他脸色一变,马上对着猎豹厉声道:“快,快把他放了!”
猎豹莫名,还有一丝犹豫,想说什么来着。
不过,中年男人不等猎豹说什么,再次严厉喝道:“把他放了。扶起来,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