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逸,而且想象丰富,意境奇妙,语言轻快,人们称他为“诗仙”。
李白以不世之才自居,以“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功业自许,一生始终不渝地追求实现济苍生、安社稷的理想。他以大鹏、天马、雄剑自比:“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假令风歇时下来,犹能簸却沧溟水。”
他觉得凭借自己的才能,可以“出则以平交王侯,遁则以俯视巢许”,对于那些靠着门第荫封而享高官厚禄的权豪势要,他投以强烈的卑视,表现出傲岸不屈的性格。他蔑视封建等级制度,不愿阿谀奉迎,也不屑于与俗沉浮。
现实的黑暗使他理想幻灭,封建礼教等级制度的束缚使他窒息,他渴望个性的自由和解放,于是采取不羁的生活态度来挣脱桎梏、争取自由。其表现方式或纵酒狂歌,寻仙学道,然而,酒既无法销愁,神仙更虚无飘渺,于是他“一生好人名山游”,把美好的大自然作为理想的寄托、自由的化身来歌颂。
他笔下的峨嵋、华山、庐山、泰山、黄山等,巍峨雄奇,吐纳风云,汇泻川流;他笔下的奔腾黄河、滔滔长江,荡涤万物,席卷一切。表现了诗人桀傲不驯的性格和冲决羁绊的强烈愿望——
一谈起李白,说起李白的一生,刘知远的语调也变了,让人以为他在说自己,或者至少让人感觉他跟李白同病相怜,惺惺相惜,有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让人感觉他恨不得要早生一千年,不求跟李白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求跟李白同年同月同日生了。
我一直认为我们之所以会喜欢一个人,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这个人身上可能寄托了我们无法达到的某种理想,一种情况就是这个人跟我们自己有诸多相似之处。
我想刘知远之于李白应该属于第二种情况,英雄与英雄之间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
接着刘知远轻叹一声,环顾左右,笑道:“你们谁知道李白这个名字是谁帮他取的吗?”
听刘知远这么一问,钟楚南和叶青云面面相觑,钟楚南摇头表示不知,叶青云则不以为然道:“这还用说,当然是他爹妈给他取的啰!”
刘知远爽朗地呵呵一笑道:“你这么说,从字面上而言,也没错,但是从真实情况上而言,那就出入很大了。不过,你们回答不上来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大部分人不会像我一样,对一个一千多年前的古人这么感兴趣的。实不相瞒,这个问题我问过不下十数人,没一个人能答出来。这从侧面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看问题的角度,可以说我们每一个中华儿女都是读唐诗宋词长大的,我们读了李白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歌,可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去关心李白这个名字和他名字的由来。这的确是个看事物角度的问题,事实上我们读再多文人的文章,还不如去了解一点文人的人生经历,反过来说,我们只有了解了一个文人的经历,我们才能真正读懂他们的文字。不光是你们,就连许多育人子弟的老师都误解了很多作家的作品,那正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作家的人生经历之故。”
谈到李白,刘知远的态度就显得有些较真起来,说话一点也不给他的下属留情面。但我得承认刘知远说得十分在理,有句话说人如其文,文人的文章里都打着文人自身的烙印,只有我们熟知文人们的人生经历,才能真正读懂他们的文章。
像我们中学语文教材对许多作品的解读,都在很大程度上误解歪曲了作家的原本所要表达的意图。连编教科书的学者都如此,何况读着他们教科书长大的人们呢?
举个简单的例子,法国著名作家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这部小说是爱情的百科全书,没有一个爱情元素曾被作者忽略,没有一个爱情主题未经作者审视。而且这部小说还是揭示婚外恋心理的举世无双之作。
而这本书的中文版,说小说主人公包法利出身于一个不太富裕的庄园主家庭,接受过大家闺秀式的教育,阅读过一些浪漫主义文学作品,内心深处向往浪漫的爱情生活和贵妇人的生活方式,她幼稚单纯,不理解这种贵族的风雅需要财富作为后盾,认识不到现实的污秽和黑暗,这就决定了她难以逃脱自我毁灭的命运——
我认为这种解释特别倒胃口,至少,福楼拜更不会接受如此肤浅的论调:这不仅枉费了福楼拜五年时间的呕心沥血,更对不对他那句振聋发聩的名言:“包法利夫人,就是我!——根据我来的!”
福楼拜这句名言,历来被认为是研究《包法利夫人》的突破口,国内现有的文学史教材中,对福楼拜这句名言的阐释实在是极其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