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正欲劝说几句,婢子从外进来说:“王爷过来了。”
谷晴的眼睛一亮,他来了。
贺东风进来竟是与玉真郎君道:“师傅不多住几日么?我还想与师傅一道论道舞剑。”
玉真郎君端着脸:“你想与为师论道舞剑?你那位王妃显然不这么想。谷晴是哪里碍着她了,还是说,她对为师不满?”
“哪里的事,师傅,她一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不过师傅,有一点我还须提醒你,谷晴未嫁,而我已娶,不是我不愿留她在府里养伤,而是人言猛于虎,为了她的清誉着想,我还是亲自送她去别院暂居,师傅你觉得如何?”贺东风嘴里问师傅的意见,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他是决定了的。
气得玉真郎君当即背包袱:“我就收了个这样的徒儿。是我看走眼。谷晴,义父带你走。”
谷晴的脸简直可以说生无可恋。
她还想说点什么,可贺东风对她说了此生最让她难受的话。
“谷晴,你信缘吗?王妃就是我的命,这辈子,我非她不可,心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我若要你,她会不要我。”
谷晴不信:“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喜欢我?我若有她那样多的时间与你相处,我会比她更得你心。”
贺东风摇头,眉头拧紧:“从前本王有一个妻,五个妾,便是这样,我眼里都只有她,你说呢?师傅也许没跟你说过我的性子。你若不是他的义女,也许,我会直接将你扔出王府去,不会与你说这样多的话。”
谷晴倒抽口气,他的阴戾她是见识过的。可她总是以为,她能把了的戾气化走。
“别想了,你做不到。”贺东风看清她在想什么。
这是他最后对她说的话。
而后,他直接与玉真郎君道:“师傅,此次一别,徒儿往后自当带着你的徒孙去见你。”
不等玉真郎君再说一句,朝雨与轻尘便进来请。
谷晴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可得力的婢子已小心地将她搬到架子上,又抬起来往外走,一顶轿子正等在外头。
玉真郎君一个劲地骂,可朝雨轻尘似聋了一样,什么都当听不见。摊上这样的师傅,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万一爷跟外头的人那样听师傅的话,王妃可怎么办?王妃到时一走,爷再想找就难了。他们可不想再到哪个村里去当监工。
终于把两个顶烦人的送走,千夙的脸放晴了,贺东风也高兴。
“一个谷晴送走,还有个莫韵儿呢,王爷打算如何安排?”千夙故意问。
贺东风捋着她的发问:“莫韵儿进王府来,自有她的作用。”
“王爷想用反间计呢?真是个奸诈的。”自古以来,多少敌对的人向对方用了细作,谁一朝不慎便落得输的下场,反间计正巧可以化解。
要不怎么说,他这么喜爱她呢,许多话不必他说出来,她都已经明白。这样聪慧的女子,是他身侧人,他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娶到她。
不过,他也得跟她提前打好招呼:“不管本王做什么,你都记得本王是与她虚以委蛇,你不许生气。”
千夙往前走:“这得看你做到了什么程度,虚以委蛇不等于背叛,我想王爷明白这二者间的区别。清妃敢将莫韵儿送进王府,想必莫韵儿也是经过驯养的,王爷要利用她,恐怕得多花些心思。”
“那么依王妃所见,如何才能更好达到效果?”
“女人嘛,王爷觉得呢。要不要我助王爷一臂之力?”千夙狡黠道。
贺东风脑中警铃大响,她想做什么?
“你想要什么?”
“帮你自然是要报酬的。我要的报酬很简单,那便是以后我想出府便出府,你不许干涉。当然,我出府前都会与你打招呼,除非紧要情况。”千夙就想要自由。她是生意人,可不能让高墙困住,磨蚀了经营的敏感度。
贺东风就是不想她这样操劳,再有就是,外头的男人老是肖想她,他不放心啊。
千夙见他犹豫着,笑说:“怎么,王爷是担心我出去寻美男呢?”
“你还敢提美男?你若成日的出府不着家,本王上哪儿找人去?”
千夙难得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王爷就这么没有自信?要不,我给你点信心。”说着一个吻印在他脸上。
贺东风整个人石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走远了。
方才那怦然心动的感觉,若说出来定然让人笑提大牙。他对着这个女人好几年了,竟然还会因为她的小举动心动不已。
苍天啊,他这缺爱缺得好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