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招魂幡!”
听到这几个字,李云飞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之前他确曾给天机老人说过自己会去地冥界给罗思晴找彼岸花的,可这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眼前这玄真子就又提出来让自己去冥界,不过不是去找彼岸花,而是借能够降妖抓鬼的招魂幡。
玄真子没有注意李云飞的表情,或者他直接忽略了李云飞的语气和表情,眼睛里飞出一道异样的流光,脸上带着一丝骄傲的神往之色,说道:“不错,那冥界又叫阴间,是亡魂生灵所居之地。冥界广袤万里,凡是一切黑暗阴沉的东西,都属于阴间的范围。而人们通常所说的阴曹地府,只不过是阴间的一个代名词而已,你要借的招魂幡,便在地府神君钟馗手中”。
“钟馗?天师钟馗?他不是在天上么,怎么在地府里当神君了?”李云飞记得自己很久以前看到过那么一部电视剧,说的就是钟馗抓鬼的事,当然那些都是编剧杜撰出来的情景,当时李云飞打死也不相信世上会真有钟馗这号人物。
玄真子瞥了李云飞一眼,道:“真不明白你这身本事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不知道钟馗是冤死的么,而且死的比窦娥还冤,他那么大的怨气玉帝怎么会待见他,自然就被打到地府中去了”。
“还有这回事?那他有什么冤,你说来听听?”不知怎么的,李云飞就生起了八卦之心,对这么一个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大老粗生了好奇心。
“在唐玄宗登基那年,也就是唐先天元年八月初四,钟馗赴长安应试,其作《瀛州待宴》五篇,被主考官誉称“奇才”,取为贡士之首。可是殿试时,奸相卢杞竟以貌取人,迭进谗言,唐玄宗便将其状元之名摘去,钟馗一怒之下,头撞殿柱而死。”
“被气死的?”李云飞苦笑了一声,又好奇问:“这钟馗长的五大六粗的,没想到却是个状元之才,不过就算他文采冠绝天下,那天师之名又从何而来?又怎么成了地府中的捉鬼大师呢”。
见李云飞如此好学,玄真子却又正好知道这钟馗的生平事迹,当下捋着胡须对李云飞道:“这钟馗出生于秦中终南山脚下,自幼在山中穿行游玩,自然遇到不少修道高人。而这少年钟馗便是一副豹头环眼之相,却又性情豪爽,胆气过人,那些奇人异士纷纷将绝技倾囊相授,久而久之,钟馗便学的了一身抓妖降鬼的本事,被人尊为少年天师。直到金銮殿上身披黑袍红帽受辱而死,唐玄宗更是追封其为大将军,那唐玄宗乃人间真龙天子,他的话自然得到三界认可,如此,这钟馗便在阴间得了一个抓鬼神君的位子,权力也仅次于阎罗王之下。
听到玄真子说钟馗的实力仅次于阎罗王,李云飞的心差点从肚子里蹦出来,上次他曾亲眼看到过白无常的身手,知道那是正儿八经的神仙,就算自己用青冥神火也不见得能伤的到他,而钟馗的实力显然比白无常更高,说的好听是去借招魂幡,自己是哪根葱,钟馗会给自己面子?
想到这点,李云飞目光紧紧的瞪着玄真子,想看看这老道士是不是妖怪变的,跑来阴自己。
也不知道这玄真子是不是真的会读心术,看到李云飞这副表情,就猜到了李云飞的心思是的,打着哈哈道:“其实你也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阴间跟阳间一样,同样有五湖四海山岳大川,也同样有城池荒漠,官员黎民,这次你是代表正义去的地府,也算是我们人间派往地府的使者,你拿着我的通关条文,见了钟馗之后将鬼王山的事给他说一番,那钟馗弑鬼成性,说不定一激动还跟着你来到人间抓鬼呢”。
“既然这么简单你怎么不去?”李云飞疑惑的看着玄真子,不知怎么的,对他就是生不出信任感来。
“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现在师兄正在苦苦维持着天煞阵法,我自然要去帮他守阵,要不然出差这样的好事能轮得到你”,玄真子不耐烦的对李云飞道。
李云飞一阵无语,好像这玄真子说的也不无道理,便又继续问:“你刚才说什么通关条文?阴间也有官府黎民,这又是怎么回事?”
一看李云飞上了道,玄真子又眯着眼笑道:“这就又要说回冥界了,所谓天地三界,便为天界、人间、冥界。人有三魂七魄,阳气为魂,阴形为魄,人死以后,神魂灵气归于天,精魄形骸归于地。人皆有寿命,从出生到死亡,都在当地的土地庙户籍册上写的清清楚楚。当有人阳寿已尽,阴兵会拿着勾魂牌和批票押着亡魂到土地庙通关,土地公公要打开本地《户籍册》进行核实,此亡人系属本地人氏,确实寿终正寝,又一一核实并无任何宗教信仰,便在批票上盖上本地土地大印,通行阴间。在土地公公神案的两边有两个通道关口,一个是直接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大路,一个是前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一个关口光明万丈,一个关口漆黑无比。阴兵压着鬼魂化作阴风踏上了黄泉路。”
“这还有土地公的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对了,你说的西天极乐世界,应该跟天界不是一回事吧”,李云飞又小心翼翼的问,他再次发现,自己虽然是个五重属性,九成之象之人,却是对这三界之事几乎一无所知,难得这玄真子这么好说话,愿意给自己泄露这么多‘天机’,自然要做个好学生了。
玄真子白了李云飞一眼,道:“你这又是概念混淆了,阴间有地府,地府有地狱,就跟大圈套小圈一样。同理,天界中有仙界,仙界中又有凌霄宝殿。这根本就是不同的概念。西游记总看过吧,那如来佛还住在西天极乐世界呢,极乐世界里又有七宝之地,那些在人间为善之人死后,便是在七宝之地生存。呃,我在跟你说地府的事,你都瞎问些什么,我刚才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