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起早贪黑的蹬三轮,一天只有几十上百块微薄的收入。
老大爷一生省吃俭用,一日三餐也只是馒头咸菜,干的是力气活,赚的是血汗钱。
每挣一笔钱就会放到铁盒子里,当铁盒子塞满时,就会跑到学校,全部捐出。
寒来暑往,一捐就是数十年。直到某一年冬天,老大爷穿着一件破棉袄,颤颤巍巍的找到了老师,将铁盒子摆到了桌上,眼睛里含着泪花,恋恋不舍的道:“老师,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过来捐钱了,我老了,干不动了……”
老大爷离开时,背影佝偻,满头的白发正如天空下起的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几天后,老大爷去世了,在一间不足十平方的土砖房里,家里十分简陋,只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做饭用的锅碗瓢盆,唯一值钱的就是陪伴老大爷几十年的三轮车。
正是这样一位老人,一生捐了将近五十多万善款。
五十万或许不多,就是富二代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就是一个明星一场演出的出场费,就是有钱人一掷千金的玩乐……微不足道,却是老人拼死拼活一辈子挣来的积蓄。
是啊,老了……干不动了。
赵云天与云紫兰来到了一家慈善基金,规模很大,到了之后,云紫兰大为吃惊:“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这儿都是有钱人捐赠的地方呀。”
“穷人也能赚钱呀,慈善机构又不会分尊卑贵贱。”赵云天笑道。
闻言,云紫兰心头一动,随之觉得自己所说的话,有些歧义。
什么叫有钱人捐钱的地方?说出口,显然是有欠了考虑。
“大灰狼,如果你只是捐几百块,就没有必要来这种大型的慈善机构,人家很忙,需要做更重要的事,几百万虽说也是善款,但是与几十万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茵茵开口说道。说得倒是合情合理,字里行间却满是锋芒。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只捐几百?”赵云天笑了笑,径直便往门内走去。
茵茵撇了撇嘴,哼道:“就你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能拿得出多少?”
这家慈善机构不同其他,无论是实名,还是匿名,只要是捐赠之后,便会在慈善基金的中央电脑里开出一个帐户。
每天捐一笔钱,帐户便会生出一份账单。
这份账单没有什么意义,也不会带来什么东西,只能证明,某某人在某某时间捐了多少善款。
帐户没有级别,只要开设,便会一直存在。
这么做的目的,只是让人记住,某人在某个时间做了一件善事。
云紫兰在这一家慈善机构捐过款,所以,她有一个帐户。只要一打开,以前的捐款信息便会在工作人员的电脑上呈现出来。
“紫兰!”
正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出现了一个熟人。而且这个熟人,赵云天之前还见过。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穿着阿玛尼,戴着劳力士手表的男人走了过来,脸上洋溢欢喜之色,眼睛里更是冒着亮光。
云紫兰一转身,望见了对方。
“陈先生。”
陈帆微微一笑道:“紫兰,好巧呀,没想到咱们在这里也能碰见。”笑容刚露出,望见旁边的赵云天时,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怎么也在?!”
赵云天瞟了对方一眼,呵呵一笑道:“我为什么不在?”
陈帆阴沉着脸,心里顿时有了火气,一见到这家伙,随之就想起了当初在机场追车时的场景。
一世英明,尽毁矣!
“陈先生,你的车找到了没有?”赵云天故意伤疤上撒盐的问道。
闻言,陈帆怒火中烧,不过佳人在旁,得维持住绅士风度,于是笑了笑,从赵云天身上移开了目光。
“紫兰,你也是过来捐款的吗?”陈帆摆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姿势,低声询问道。
“你傻呀,跑到慈善机构,不来捐款,还能扯蛋不成?”赵云天插嘴道。
云紫兰是淑女,虽说她不是很待见陈帆,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回答对方的问题。
“过来偶尔做下慈善。”
“你的心真好。”陈帆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道:“我也是过来捐款的,在偏远山区有很多孩子吃不饱饭,上学成问题,每当从电视里看到他们那无助的眼神时,我的心里便隐隐作痛……”说着,便露出一丝天生怜悯之色。
那忧患表情,那黯然的神色,大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慈悲之心,就差点儿要将“好人”两个字,贴到脸上了。
见状,赵云天眉头一挑,一本正经道:“哥们,咱们是自己人,就别演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