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王村长带人冲进屋里,要看一个究竟。只见小翠床上,两个烧焦的尸体如黑炭一般,已经没了人形。
想那村民,处以和平年代,尽管见过不少的死尸。有交通事故四分五裂的,有得病瘦如排骨的,也有心愿未了瞠目而去的等等,却未见过大火烧焦的尸体。
见之,个个心惊,齐齐喊一声,跑出屋内。
又想那黑蛋夫妇惨死之后,王村长不敢目视,高举双手,展开被褥欲盖其脸之景象,那是一种真的恐惧。现在看到莽孩、小翠之惨状,又见村民跳出屋外。双脚不由后退几步停住。想跑,担心乱了阵脚,狠狠心,故作镇定对村民道:“就地掘坑,埋了吧。”
就在那小翠后院,几人挑灯夜战,掘坑之间,有人发现喊道:“不用打坑了。这里有一个地窖,不如地窖当墓穴好了。”几人连胜道好。吹灭了灯,摸黑用铁锨之类,将那莽孩剩余尸骨铲起,如挖掘机一般举着扔进地窖中,又如法炮制将小翠同扔进地窖中,找一些石头,土块胡乱填实了才罢。
阅者疑问道:“想那莽孩二百多斤的尸体,怎么几人那铁锨即可搬走?”其实,大火之后,二百多斤的尸体被烧焦,也只剩三十多斤,且四肢残乱不全。一条大腿,一个人即可用铁锨轻轻举起。
正忙乱间,有人来报:“胖大嫂家也着火了?”
王村长心头一惊:“胖大嫂?她人怎么样?”村民摇头道:“不知道,没见她身影。”王村长道:“快走,快走,去看看。”
讲故事的,你差了。同样两家失火,亲情关系有个远近才是,为何那王村长不去胖大嫂家里组织救火,反而坚守在小翠家?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王村长上次躲进胖大嫂家,是因为被群狗追急了的,正所谓狗急跳墙慌不择路之行,见大门开着,懵懂撞进去的,并没留意胖大嫂家的位置。晚上着火,黑夜里火光一片,他只知道小翠家,哪里知道大火殃及胖大嫂家?
急切赶去,只见胖大嫂所住之房已经坍塌。禁不住流泪道:“都是我害了她。”因联想到贾红梅,黑夜里打自己脸道:自己就是一个灾星,先有贾红梅,跳悬崖死了,现有一个胖大嫂,被火烧死。唉,难道是报应?
看看大火烧尽,几人在火堆里乱刨一阵。骨碌碌,一个人头滚落出来,众人变了脸色,扔掉手中家伙,发生哎呀,跳出来,再也不敢上前。
王村长忙问道:“怎么了?”众人以手捂眼道:“头,一个头?”王村长壮胆近前观看,忍不住故明知故问道:“这是谁的头?”众人道:“人头,这是胖大嫂家,应该是她的。”王村长脱外衣展开来,弯腰包住头骨,以手提起道:“没事了,大家继续。”
众人仗着人多,又见头骨瞬间无了踪迹,王村长手里提一个圆圆的东西,都远远避开王村长。贾冬梅出主意道:“既然此人已死,大伙也不需要在火堆里寻找什么了。赶快处理为好。”王村长右手提头,左手抹抹眼泪道:“嗯,就按照你说的办。”又问众村民道:“胖大嫂家的坟地在哪里,将胖大嫂归宗罢。”
几村民不解问王村长道:“莽孩、小翠就地安葬,为何胖大嫂要归宗到祖坟之中?”王村长喝道:“这个以后再说,就这样办。”贾冬梅道:“就按照王村长所言办,他说的话自有道理。”
有人猜测道:倒也是了,想那莽孩和小翠不是夫妻,若那莽孩归祖入祖坟名正言顺,只是那小翠一个女孩家不能葬与父母旁。况且,莽孩本无媳妇,若将小翠同葬黑蛋祖坟,岂不说不过去?还不如将他们两人合葬,另起坟茔。
另有人点头同意道:“你说的有道理,可那胖大嫂呢,她如何要入祖坟哪。”刚才那分析之人洋洋得意道:“你傻啊,胖大嫂是有男人的女人,她归祖坟是应该的呀。”又低低声音道:“你不知道王村长和胖大嫂有感情哪,傻啊你。”
贾冬梅问:“这个胖大嫂祖坟在哪?”老鸦沟村民道:“就在四爷坟地附近。”王村长闻言想道:“哎呀,那条路,我可是知道。”举头看看天空,对村民道:“我看天色将明,还是等白天吧,我们再找找有没有胖大嫂的尸骨了。”
想那胖大嫂体重虽与莽孩相近,只是不同,女人家脂肪要多,被大火烧过,找出来的几块腿骨如羊腿骨头一般,有些小骨头早已混杂在灰堆之中,无法分辨。
看看天色将明,王村长返回莽孩家,找一个小箱子,搬弄来,将胖大嫂头骨及几块碎骨头摆大概摆弄停当,用一把铁锁嘎嘣一声锁住道:“大伙休息一下,等太阳升起,我们就去。”说罢,瘫软在地,不再言语。
欲知胖大嫂如何顺利安葬,且看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