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王村长、胖大嫂被大火围困,他这个房子并无后门,跑不脱,眼看葬身火场,却见外面没了动静,屋内烟雾缭绕,王村长咳嗽不住,道:“我出去看看。”胖大嫂哭着道:“外面有狗,你敢出去?”王村长拉开门道:“不出去一定会死,出去也许会有转机。”拽开门跳了出去。
拿眼四处张望,只见火把不见动物,如人间蒸发一般,群狗跑一个无影无踪。重生一般忙向屋里喊:“出来吧,外面没事了。”
两人取水,忙碌半小时,院里、房顶之火总算被扑灭。王村长身上身披一层黑灰道:“我去外面看看,你在家里收拾一下罢。”胖大嫂不让道:“我也去,我怕。”王村长瞪一眼那胖大嫂扭身出大门。胖大嫂等那王村长走出几步,在后面紧跑慢赶追上来。
可也说了,狗狗们为何突然不见呢。
其实昨晚的狗狗们就是老三带的。在村里指东打西,烧房子点村庄,一阵忙乱,眼看老鸦沟即将毁灭,却见派去给王留根报信的人跑来道:“老大让你回去呢。”老三疑惑道:“为啥,我刚打一个胜仗呢。”那报信人道:“我没细问,反正让你撤回,撤不撤的我不管了,你看着办罢。”老三狠跺一脚道:“也罢,回去就回去罢。”喊声走,众狗听见招呼,个个摇尾巴跟着老三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至于留根为何让老三撤走,留下一些悬念,各位读者留意即可。
再说那王村长,在街上观望一阵,毫无动静,唉一声道:“也不知乡亲们怎么样了。也不知莽孩、刘主任怎么样了。”
正癔症呢,却见刘主任从村口跑过来,老远就喊:“你是王村长吗?”王村长嗯嗯道:“是我,你是刘主任。”两人汇合一处,刘主任忍不住笑道:“哎呀,你看你的脸,都成包公了,唉,这场大伙,也不知村民怎么样了?走,我们去找找莽孩罢,也不知是凶是吉呢。”边走莽孩莽孩的喊叫。
那莽孩和小翠正在地窖里相拥而睡呢,听见喊叫,莽孩不耐烦骂道:“这是谁呀,也不让老子睡个安稳觉。”小翠喊叫道:“快上去呀,难道要在这里过年不成?”莽孩不敢违令,连忙从地窖里钻出来,伸手拉起小翠。
小翠赖身不走道:“你先去,我后面上来。”莽孩瞪眼睛问:“为啥?”小翠唬道:“少管,让你先走你就先走,那那么多废话。”莽孩手抓头皮憨厚一笑,跳跃至前院。打开大门,喜滋滋对刘主任嚷道:“老娘舅,我在这呢。”王村长忍不住嗔怪道:“我说莽孩,你昨晚是不是去哪里掘墓来呀。”随即上前以手扑打莽孩身上灰土道:“你呀,都当村长了,怎么也不注意形象?”胖大嫂正好走过来,笑弯肚子道:“你个莽孩呀,你这不是掘墓贼的样子?看你这身上、脸上的黑灰,泥土,猛看倒像一个妖怪呢!”莽孩忙以手擦脸呵呵道:“掘墓贼怎么了?总比烧死强吧。昨晚在地窖里躲避呢,对了,小翠还在地窖里呢,快去看看。”说完先脚咚咚走了,后面几人忙跟着来到后院,只见那小翠已经干干净净立在后院矮墙边欣赏风景呢。
胖大嫂嘴快,拉住小翠道:“听说昨晚你和莽孩在地窖躲藏来?”小翠白一眼莽孩往前举举脸道:“别听他瞎说,你们看我像吗。”又吓唬莽孩道:“你在地窖里躲藏也就是了,干嘛连累我。”那莽孩嘿嘿讪笑道:“是我看花眼了,看花眼了。”嘻嘻笑着在一旁跳一个不停。刘主任见状断喝:“有没有一个村长的样子啊。”莽孩见责,忙嘿嘿笑笑,如一个孩童般不敢妄动。
王村长举手道:“大家没事就好,我们去各家各户看看罢。”大家嗯嗯着跟着王村长走出小翠院。
前面说了,老鸦沟属于王家岭一个自然庄,50多户人家,200多口人,除去外面打工者,村里也就百把号人,经过几天的劫难,又经昨夜的大火,村庄如鬼子扫荡一般,断墙残瓦,多人死于非命。集中起来,清点人数,王村长叹气道:“唉,这场劫难,我们老鸦沟人口已经所剩无几,这怎么住?我建议,剩下的二十余人跟我迁移到王家岭罢,那里还有许多的空房可以提供。”村民面面相觑流泪道:“是呀,老鸦沟已成死亡农庄了。即便王村长不让我们走,这个村庄谁还敢居住啊。可我们舍不得呀。”莽孩嚷着不去不去道:“我的家还能住人呢,我不去。”刘主任笑着道:“不要担心,你去王家岭,同样还是村长呢。”胖大嫂喊叫:我要去,我要去。见小翠沉默,莽孩忍不住问小翠道:“你呢?”小翠向王村长道:“我尊重您的意见。”
王村长出主意对大家道:“你们各回各家,看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们今下午就离开老鸦沟。”
大家忙乱一通,有人返回来满脸愁容道:“家里值钱的东西倒没什么,就是那些被烧死的乡亲该怎么办?扔下他们是不是太那个了!”王村长闻言恍然大悟道:“哎呀,光顾忙离开这些事了,倒忘记还有乡亲们的后事呢。”莽孩正有留恋的理由呢,即大叫道:“我们都是站着尿尿的人,那样做可要遭报应的。”刘主任点头赞许道:“这还像点人话啊。”
唉,其实那王村长硬硬心肠,走也就走了,丢下一些烧焦的死尸,能有什么?心不安?道不过?一句“留下”,造就了一对姻缘、惹下了塌天大祸。
欲知有什么姻缘、还有什么大祸,且看下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