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恨着这样的机会不是自己抓住,而白白便宜这个小妖精。
宫中那些份位低的气恼自己没有得到这样好的机会,而份位高的如同徐淑妃这等,只恨自己没有在陛下心焦的时候陪伴在他身侧了。
当然,谢瓷并不管旁人如何,这后宫说到底,还是以陛下为尊,伺候好这位才是正理儿。
至于其他人,总归没有那么重要的。
若是惹上门,谢瓷不客气。
若是不招惹她,她自然也不招惹别人。
毕竟,她的大仇人两位皇子还没有从寒山寺滚回来呢!
到时候,真是不定如何了。
而她没有收到家书,也不知自己提前的布置是否有用,如是这般情形都能被宋婉圆过去与哥哥定亲,那么才真是会让她恨极了。
看似她每日闲来无事,其实谢瓷知晓,许多事都迫在眉睫,不容小觑的。
她思考的时候惯常喜欢写字,模仿各种大家,仿佛写的多了,就能平心静气下来。可是现在又不同了,她当真不敢乱来,若是被人窥视到一二,那么就是大麻烦。
谢瓷沉吟一下,说道:“把我的古琴准备一下,我要练琴了。”
既然央了陛下赐琴,她也不好一日不练的。
几个丫鬟将一切布置妥当,谢瓷坐在门廊,门窗大开,传堂的吹拂在身上,带着丝丝凉意。
说来,有些阴天,当真是要下雨了呢。
谢瓷想到刚才的梦境,又想到皇帝,默默腹诽,她梦中那可怖的大老虎,是不是就是龙椅上那位九五之尊呢。
不过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谢瓷很快的抚动琴弦,琴音响起,空洞无物。
众人:“…………”
虽说大家不懂琴,可是,这后宫之中多少能人,耳濡目染,熏陶之下,是否好听,总是可以听的出来的。
便是自己人,巧莹与巧菱也不能违心说她们家娘娘弹得好,只能说,她们娘娘果然是直白的人,并不撒谎。
不擅长,真的就是不擅长了。
谢瓷的琴声不小,邢妃原本走到大门口,正准备进门小坐,只是琴声传出,她嘴角抽了一下,诧异的看向了院落。也只是迟疑那么一秒钟,她果断的改变了方向,并不进门了。
其实平心而论,谢瓷弹得并不难听,不熟练又没有太学过,如此已然不错,总归都是要慢慢练习的。可是这是哪里,是后宫,但凡不是擅长,是绝对不会有人弹琴的。谁人不想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呢!
大抵如此,就衬托的相当魔音穿耳了。
不过一个下午的关系,整个后宫都晓得,惠贵嫔琴艺不佳了。
当然,还有许多人则是认为,这是谢瓷的一个筹谋,至于筹谋什么,虽然现在不知,但是总归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毕竟,谁人不知她父亲谢状元琴艺卓绝,她哥哥谢言更是凭借一首《古道烽烟》名震京师,被誉朝阳书院第一才子。若说谢瓷不懂,总归是让人觉得不信的。
谢瓷弹了一下午,平静不少。
傍晚十分,这两天的闷热总算是缓解不少。
因为……雨水来了。
就如同谢瓷的梦境一般,乌云密布,雷声轰鸣,此时雨势倒是不大,淅淅沥沥,不过却又让空气清爽不少。
谢瓷感觉到丝丝凉意,觉得舒畅极了。
“估计陛下又要恼火了。”巧莹低声道:“娘娘,您都过去趟雷一次了,这次可不要再去了。”
虽说因祸得福,但是不可反复啊!
谁知道陛下什么时候就恼火了!
这话没头没尾,谢瓷不太明白,她扬了扬眉:“怎么?”
巧莹认真道:“谁人都知道,陛下最近心情不虞是因为江南河岸决堤,而每年拨款修葺都效果不好。如今下雨,虽说这京城的雨与江南没有什么关系,但是陛下难免会联想到啊!陛下看到雨水,想到江南只要一下雨就可能引来大问题,那可不就更加心情不虞了吗?如若这个时候还要过去,那多容易惹恼陛下啊!”
她分析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谢瓷来到门口,伸手轻轻碰触雨水,遥想当年,当年似乎也有这么一桩事儿的。
她虽然记忆不是很深刻,但是而后那么些年的无趣,每日翻看邸报,以至于到最后很了然。
“陛下一定会有主意的。”
上一辈子,这件事儿处理的很彻底。
她记忆里,是这样的。
巧莹颔首,不过又道:“话是如此,可是还是有点可怕。”
谢瓷浅浅的笑,并不回头,反而是柔声:“陛下自登基至今,英明神武,我从不觉得他会因此不虞,迁怒于人。”
顿了顿,她笑盈盈,“会被迁怒的,就是已经犯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