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鸣脸腾得红了,“你凭什么这么怀疑我,你有证据吗?警察也不能随便冤枉人!我抗议!”
郭瑶不慌不忙的看着他。
“第一:还是我刚提过的时间问题,你三点钟发现死者,四点一刻来到派出所报案,这中间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时间,你到底去哪了。就算你当时掉进了沟里,可一个不足半米的沟需要爬四十分钟吗?而且,前几天下了雨,沟里有积水,你的衣服虽然沾了很多土,可并没有湿的痕迹,你能解释为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也许我掉的那个位置恰好是高处,雨水已经留干了说不定……”长鸣梗着脖子争辩,额头和颈部都露出暗红色的青筋。
表情极其愤慨,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第二:张士诚的房间凌乱不堪,而你的房间洁净异常,试想,两个完全不同作风的合租者,关系能好到哪。前几日我机缘巧合进过这个房子,呆了足足一个下午,你并没有出现。张士诚也没提起过你,显然,他并没有把你当成朋友,或者说,你们之间已经产生的矛盾。我注意过你提起张士诚时的面目表情,很复杂。你不喜欢他,却又不想离开这个房子。唯一的解释就是你必须住在这里。你经济拮据付不起房租,可你的房间中却挂着数把价值不菲的吉他。其中还有一把崭新的限量版收藏。我想,为了得到它你一定负债累累,所以才不得不看着张士诚的脸色讨生活。所以你恨他。”
“就算我们关系不好,可我也不会随便偷盗别人的东西吧,再说,我拿那些银行卡和存折有用吗?我根本不敢支取。”
长鸣扬起头,说的有理有据。
“这就是我接下要分析的,第三点:你对这所房间的一切布置非常熟悉,死者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他有点懒。所以,尽管那些银行卡存折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可他手中依旧有你想要的东西。”
长鸣的脸色唰的变了。
“死者是一名画家,他的画室中摆放着不少未完成的画。我注意看了一下,有一张摆在最显著位置上的画架是空的。这是为什么呢?”
郭瑶慢条斯理的问。
“我怎么会知道,我从不进他的画室!”
“错!我想你不止一次进过他的画室吧,所以你的拖鞋上才会沾满了画室地面的油墨污渍。”郭瑶的声音徒然抬高。
“不是这样!鞋底的……污痕是我发现他被杀害时沾上去的。”长鸣呐呐。
“按照你亲口复述的笔录你只是打开房门看了一眼,根本没敢上前就仓皇跑出去报警,而整间屋子只有画架前地板上才有层厚厚的油墨。你以为你的这番说辞合理吗?”
“那可能是我别的时候进去踩到的。”
“你刚还说过你从不进他的画室!”郭瑶声音更加严厉。长鸣垂下头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挣扎出声,“凡事都讲究证据,你没凭没据不能抓我,我没有杀人,也没有偷盗他的东西。”
“好,现在我们就再来说一下,你究竟觊觎张士诚什么东西!”
郭瑶的声音像一把钉子,每一句都狠狠敲打在长鸣心上,他的脸色越发的白,眸光也越来越阴狠。
李浩站在一边,一脸崇拜的盯着郭瑶。
这个女警司太厉害了,目光如炬,逻辑推理,尤其她在审问嫌疑人时那种有条不紊的霸气,都让他深深叹服。
看似简单的细节往往揭露了案情真相,这是他在警校中反复学习过的东西。可运用到实际案件中,理论上的知识往往显得很苍白。
“郭处!彭法医在画架的夹层中发现了这个。”
小张兴高采烈的走了回来,手里握着一摞白条。
长鸣一瞥,身体顿时僵了。
“果真如我所料。长鸣,你看看这是什么。”郭瑶翻看了两下,取出最上边的一条,在长鸣眼中晃了晃。
“收到现金五万元整!张士诚,九月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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