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夺皱眉道:“师姐,你可别把孩子教坏了,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
“哼,那些长着狗眼的洋人死了也不足惜。”
“洋人固然可恶,但若是华人能团结一心的话,谁还敢欺负华人?要我说,今天华人沦落成这幅田地,根本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说到这,张天夺回头对小雅说道:“小雅,托尼神父一直很照顾当地华人,一会到了神父那边,你要好好认错知道吗?”
小雅眼珠子一转,问道:“叔叔,要是以后那些洋人的孩子还欺负我们怎么办?”
“我问你,在芭桑镇是华人孩子多,还是洋人孩子多?”
小雅想了想说道:“当然是华人的孩子多了。”
“既然华人的孩子比他们多,他们为什么敢欺负你们?”
小雅似懂非懂道:“是啊,他们为什么敢欺负我们?”
张天夺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只要你们团结起来,他们就不敢再欺负你们。”
嘴上这么说,张天夺心里却不这么想,他也是在芭桑镇长大的,知道芭桑镇的华人孩子远比大人团结,可往往面对洋人孩子时,十几个华人孩子却仍然被几个洋人孩子欺负,究其原因是华人孩子的父母怕事,怕激怒洋人,所以自小就叮嘱孩子,不要惹洋人的孩子,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可悲,孩子就算一开始敢于对抗洋人孩子,被父母念叨多了,也就变得胆小怕事,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比洋人孩子低了一等。
经过这两年多来的磨练,张天夺早已不像当初那般冲动鲁莽,他知道要改变这种现象,关键还是要靠当地华人自己,自己能耐再大,护得住他们一时,却护不了他们一世,这也是他没有立即动手抢回大哥饭店的原因。
托尼神父的归来造成不小的轰动,在芭桑镇这个地方,托尼神父的地位无可比拟,他是唯一一个受到华人、当地人和洋人尊敬的人物,也是洋人当中少数能平等对待华人和当地人的人之一。
张天夺三人来到教堂时,教堂门口早已是人满为患,许多人闻讯赶来,以自己的方式欢迎托尼神父的归来。
托尼神父似乎很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对什么人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张天夺对教堂再是熟悉不过,领着小雅和黎香二人绕到教堂后面,从小门进入教堂里头。
教堂的后方是个偌大的院落,两旁是信徒们的房间宿舍,张天夺指着一间房间道:“那就是托尼神父的房间,咱们就在这里等他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坐在院落亭子里等待的三人忽听一阵喧哗,抬眼瞧去,正好看到托尼神父在一众教徒的拥簇之下向院落走来。
张天夺起身迎了上去:“神父。”
托尼神父喜道:“噢,孩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正想去找你呢。”
说着,他回头对一众教徒道:“你们去忙吧,我和这孩子有话说。”
教徒们用疑惑的目光看了张天夺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散了开去。
将张天夺三人领到自己的房间,托尼神父问道:“怎么样?回家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说着,张天夺挥手叫来小雅,说道:“神父,这孩子之前在教堂里做了一些错事,我带她来向你赔礼道歉。”
小雅反应倒挺快,张天夺话音刚落,她躬身一礼道:“神父,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犯了。”
说完,她一晃身躲在黎香身后,也不知她这个道歉有多少诚意。
托尼神父回来后就听说了这两年来所发生的事,对小雅大闹教堂一事也知道个大概,他笑呵呵对小雅道:“孩子,只要你肯诚心悔过,仁慈的主会原谅你的,不过希望你以后能多来教堂,感受一下主的博爱与仁慈。”
说到这,托尼神父话锋一转道:“关于白女士,我已经打听到她的消息了。”
二人闻言一愣,黎香惊喜道:“我姑姑在哪?”
托尼神父笑道:“她就住在芭桑镇十一号街第五号房,听说半年前回来后每个礼拜都会到教堂做弥撒,教堂的人对她都很熟悉。”
“师姐,咱们走。”张天夺比黎香更急。
“别急,她平时不在家里,只有礼拜天的时候才会回来。”
“啊,那还要多久她才会回来?”黎香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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