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提琴去找苏荩,“呐!生日礼物!”
“为啥干巴巴的?”苏荩幽怨的看着她。
顾楚寒看了下,她的确没有太多时间打磨的油光细滑,“你是说麻麻赖赖的不圆润啊?那你盘它呀!”
苏荩两眼黑幽幽的盯着她。
顾楚寒咳了两声,“咳咳!我给你拉一曲!”拿起小提琴,一曲欢快的生日快乐倾泻而出。
看他还站着,抬起腿把他压坐下,笑着拉的嘚瑟欢快。
赫连云抢到那把小提琴回去,就时不时研究,一听这曲调就认出是小提琴拉出来的声音,而且流畅悠扬入耳,是个熟手在拉。他直接起身过来。
“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吗?”顾楚寒拉了个前奏,笑着问。
苏荩看她笑的满目流转,意味明显,忍不住问,“叫什么?”
顾楚寒轻笑,“爱之喜悦!”说着还不忘朝他抛个媚眼儿。
看她特意拉这样的曲子,苏荩也忍不住心中喜悦,“嗯!好听!”
“听着啊!”顾楚寒搭上琴弦,微微闭眼奏来。
这是首抒情浪漫的名曲,尤其中段缓慢温馨,对顾楚寒来说却是有些难了,不过好在她试了好几次,调子还记得。
苏荩如她在听他弹琴时一样,入神的听着,专注的凝望着她,脸上不自觉的温柔笑意,听出这首曲子拉的不纯熟,但这是九儿为他拉的,爱之喜悦!他心里很喜悦!听的犹如神醉。
墙外的赫连云也听的入神,他略通乐理,已经能听出这曲中情意。只是这份情意却是对着别人!对着苏荩!他只得一把小提琴还是硬抢来的!瞧现在,又给他打了一把!
“主子?”怀冰的皱着眉,为他不值得,更觉的不忿。主子做那么多,那个女人就当眼瞎看不见一样!根本不把主子当回事儿!
赫连云听着一曲收,抬脚上去敲了门,“本王听此处传出美妙的乐声,想来是苏大人在奏琴,特意过来,却不想竟然是寒儿再奏!”
“能不能别叫那么酸!?”顾楚寒皱眉不悦。
“不能!”赫连云笑容邪肆的看着她。
顾楚寒一脸怒容,“你……”
“他能叫九儿,我为何不能叫一声寒儿?”赫连云斜了眼苏荩。
“我是她的男人!你是谁?”苏荩冷冷道。
顾楚寒看他脸色,立马应和,“对!你是谁!?”
怀冰两眼阴寒的盯着她,“顾大人!主子对你不薄,你没有如此羞辱吧?”
顾楚寒嘴角抽了抽,“干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非得虚情假意的欺骗呀!?再说老子又没那个义务!”别说他是北辰国的王爷,就算是北辰国的皇帝,还能管她大厉的伯爷喜欢谁!?
赫连云轻笑,看向苏荩,“本王还就是喜欢她这真实不做作的爽快个性!”
苏荩也冷冷轻笑,“我就喜欢她看着我如狼似虎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就地正法!”
“咳咳咳!”顾楚寒一下子咳到脸红,恶狠狠的瞪他。这货咋不知道点隐私,啥话都往外说!
赫连云目光阴霾,隐隐一道杀意闪过,又轻笑起来,“苏大人对如何毁人名声真是深谙其道!”讽刺他毁了秦妤名声。
“云王爷既有怜香惜玉之心,不如娶回家!”苏荩也不客气,“还有,九儿最恶心到处留情的种马男人!见女人就睡!”
“苏荩!你不是男人?”赫连云目光阴戾。
“我是干净的男人!身心交付一个人!”苏荩继续怼。
“本王是宠幸过宫女,但本王坦诚,不似苏大人虚伪!”赫连云骂他做过不承认。
“那你就是不干净!更配不上我的九儿!离她远一点!”苏荩怒道。
眼看两人掐架,顾楚寒忙拦住,“停!停止!你们是不是有毛病!两个大男人在这互相迪斯很有意思啊!?”
苏荩宣誓主权的上来搂住她,“我的!”
赫连云眼中戾气闪烁。
顾楚寒突然想起来,“你刚才……”这货刚才喝酒了!看看他赖皮的样子,只能先请走赫连云,“云王爷!今日田螺儿生辰,又实在不欢迎,还请云王爷先行一步!”
看她并不松开,由着苏荩人前就那么孟浪轻浮的抱着她,赫连云阴郁着脸,转身离开。
怀冰快气死了。
把人送走,晏江和清泉退到耳房待命。
苏荩仿佛得胜了一样,抱着顾楚寒在脸上啄了一遍,无比高兴。
“没那么不清醒吧!?”顾楚寒斜他。
苏荩拒绝回答,吻住她。
次一天起来,顾楚寒直接睡过头,看着被种了一身草莓印,忍不住咒骂一声,“老色狼!老流氓!三十岁的老流氓!”一边起身换了件稍紧身的衣衫。
“大人!大人!”石赞在外呼喊。
“来了!”顾楚寒打个哈欠出来,“咋了?”
“好像是出了点事儿!负责挖河道的百姓挖出来一座钟!”石赞回道。
顾楚寒挑眉,“古董啊?”
石赞面色有些诡异的摇头,“是一座大铁钟,用铁水浇筑上了,几百个人加上蒸汽车都拉不上来。还倒在河道底下,那些人说要砸开……那大铁钟上的纹样,看着有些诡异,都是宰杀人的!”
“走!去看看!”顾楚寒沉声道,出了院子,“田螺儿呢?”
“苏大人已经赶过去了!”石赞回她。
顾楚寒点头。
造船厂虽然建在黄河岸旁,却也不能直接建在黄河里,所以借漳河的河道和黄河交汇处挖的有个河道码头,可以停停靠船只,便于建造,试验。
因河道码头窄小,赫连云的令,又加宽了两丈,结果就在靠近黄河旁挖出了这个大铁钟。
主仆赶到时,周围已经黑压压一大片人,低声议论着,好奇猜测到底是个啥!
苏荩已经下到河道底下,站在那座庞然大钟前面。
顾楚寒看了下,也顺着挖的道下去,“什么情况?”
“你先上去,这钟里有东西!”苏荩赶她。
顾楚寒凝神往钟上看,只见大铁钟最显眼的钟头,不是神兽竟然是一个面容狰狞的鬼头,钟耳如蛇一样的斑斑鳞片。
钟身上熔炼了三层图案,全是宰杀人,献祭的图案。
顾楚寒也是看过各种历史酷刑的记录,可这铁钟上却个个惨烈,仿佛看得见的血腥,对人体根本不是杀害,就是宰杀!屠杀!肢解!
而那些陌生鬼画符一般像是符文的东西,仿佛是诅咒,在诅咒挖出,或者触碰过这座铁钟的人会被魔鬼宰杀报复,不得好死一样!
“能勘出里面是什么东西吗?”顾楚寒扭头问。
苏荩皱着眉摇头,“外面被下了禁制,虽然年代久远,已经残缺,但却探不出里面是什么!不过这钟透着浓重的邪气,非常阴冷,为防不测,这个东西还是不动。”
顾楚寒也点头,“可这么个大家伙放在这里,明显碍事了啊!好不容易挖宽的河道码头,总不能再填了,也不太现实!”
“先不要轻举妄动,我先查查这是什么东西,具体做什么用的,可还有威胁。”苏荩道。
“好!”顾楚寒应声,“那先把这上面的图画下来,查一下是个什么东西!”
“我问问师父他老人家可见过。”苏荩应。
赫连云赶过来,河工和工匠,百姓都已经被驱散,只留了几个造船厂管事的人看守。
他也拓印了纹样回去,询问看有没有人知道。
玄天道人却不在山中,出门行医采药去了。
“问问慧虚大师可在寺中,他翻译梵文经文,对这些曲里拐弯的鬼画符应该能认得!”顾楚寒提议。
苏荩想了想点头,“也好!”
顾楚寒写了求教信,附上图纸,让人快马送去少林寺。他当初能一眼看穿她身负奇特异能,道行绝对不低!就算她当时气怒之下,天气正在显像,也不是谁都能确定是因为她。
当晚,所有人都睡下了。
造船厂这边的工匠和工人也都歇下了,几个守夜的拎着气死风灯在外巡夜。
明月高悬,满月如盘,照的格外明亮,地上如同下了一层白霜。河道底下的大铁钟在月光照耀下,隐隐泛着诡异的金光。
四个人发现那座钟在发光,开始以为是月光照的,再看却觉的不对。
“那不像是月光!你们看月光照在地上是白的,那座钟发的光却是金色的!”
“不会是金钟吧!”
“这个东西埋在这不知道多少年,完好无损,还真有可能是金钟呢!”
三个人说要去看看,有个胆小的不想去,劝着三人不要过去,“那座钟苏大人都说有邪气,而且上面的图案纹样也太诡异吓人了!咱们还是不要过去!”
“怕啥!那座钟发的是金光,可能是降妖除魔的金钟呢!”胆大的拉着他,非要上去看看。
四个人拉拉扯扯,一路说着走上近前。
只见那大铁钟的确是在散发着微微的金光。
“还真是个好东西!”
“我听我祖爷爷告诉我太爷爷,他曾经在黄河里面还捞过金罐!这黄河都不知道多少年,里面不光泥沙和水,可啥东西都有!宝贝更是不少!”
几个人一个拉一个上前,等站在大钟面前,再看。那上面的图案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在动。各种宰杀人的情景仿佛就发生在眼前,能看清被从大腿劈开,被一锤锤砸扁脑袋,或者砍掉四肢的惨烈情景。
这时死人才有些真正害怕起来,互相看了看,下意识的往后退,就想走。
胆小的转身就跑,却是没跑出几步,大铁钟发出一阵暗光直接袭来,笼罩住四人。
“啊啊啊啊啊——”
凄厉惨烈的叫声传出去,值夜的念卫睁开假寐的眼,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过来叫醒清泉,两人就赶往声音处。
苏荩也睁开眼,看看怀里睡的安稳的顾楚寒,轻抚了她的头,轻轻起身。
顾楚寒伸手下意识的捞一下,没有捞到人,忍不住皱眉。
苏荩看着轻笑,吻了吻她,把她叫醒,“可能出了点事儿,我出去看看。”
“出啥事了?”顾楚寒一个激灵坐起来,伸手就拉衣裳。
苏荩想了想,拿来衣裳帮她穿好,“河道码头那边!念卫和清泉已经过去了!”
两人赶到时,不只是清泉和念卫,赫连云和怀冰主仆也在,都是脸色诡异。
顾楚寒往下面一看,地上四个值夜巡守的人已经完全没有生还迹象,一个被砸扁了脑袋,一个从大腿处劈开,一个斜着看成两半,一个断了四肢手脚,惨烈异常,却诡异的不见一丝鲜血。
苏荩下意识的捂住她的眼,不让她看。
“我看见了!”顾楚寒沉声道。
苏荩抿唇放开手。
“公子!九公子!这大钟上也出现了异常,你们看那几个图案!”清泉指着其中四个。
顾楚寒上前一看,顿时倒吸口气,脸色隐隐发白。
那四个图中的景象就是四人的死状对应,已经隐隐发亮,有别于其他灰暗平常的图案。
“这座钟在杀人!还是按在钟身上宰杀的方法杀人!”苏荩之前也见过类似的东西,可却看不透这个大铁钟,这才只第一夜就已经有四个人丧命。
“难道它这是见了天日,要杀够钟身上刻画的宰杀情景的人不成!?”赫连云问。
顾楚寒看看已经被宰杀的四人,看着月光下泛着诡异寒光的铁钟,忍不住沉沉的点头,“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这东西太诡异了,我们先退开吧!”
她话音刚落,大铁钟上再次隐隐发出金光。
“不好!快走!”赫连云急声喝喊,伸手去拉顾楚寒。
苏荩已经快一步,一把揽住顾楚寒,飞速掠出去。
赫连云拽住她的手,却瞬间被脱掉,整个人甩了下,身形不稳,慢了一步,那暗光直接侵袭上来。
顾楚寒惊的睁大眼,“赫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