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又回头问顾楚寒,“咱今儿个不回去了!晚上去吃夜市小吃吧!”
“九哥!我想吃炸爬叉!”顾若娘拉住顾楚寒。
顾楚寒弯起嘴角,“那我们看看,县城有没有卖的。”
又捉摸道,“要不让人到各个村子收爬叉,做成烤串或者油炸了放在铺子里卖!”现代时一盘子爬叉可是堪比小龙虾的价钱,还不容易吃到!
苏荩再看天外,云已经散开,阳光普照下来。想到前日的雷暴雨,看向顾楚寒。她竟然可以影响天气!
顾楚寒看见他,笑着挥了下手打招呼。
苏荩点头,没有说话,回去就到书房里找被他闲置了的旧书《四方奇物志》,拿出来翻看。
这是他小时看的书,只是翻过一遍,都没有翻到任何有关系的,他合上书。龙者,施云布雨。龙行于野,必有风雷之声。顾楚寒只是一个人……
“公子?”寒江把茶端来,看他在出神,轻轻唤他。
苏荩回头看他一眼,端起茶盅慢慢呷着。
当晚顾楚寒还是回了家,顾婆子不放心家里,在县里她睡不好。就说是想吃爬叉,带着几人依旧回了家。
顾若娘要了一吊钱,到村里收爬叉。
爬叉能卖钱,村里的小娃儿们一下子都高兴起来,纷纷出去找爬叉,拿来卖给她,换几文零花钱出去买零嘴。
那边求情不成,还被顾老二辱骂了一顿,顾老大是气的大发怒火,心里也真的有点慌了。
孙氏没有办法,看她们祖孙回来,想了想五房向来得婆婆的欢喜,就去找王氏说情。
“大嫂想要啥结果?”王氏直接问她。
孙氏直接说新做的东西他们不要了,“只要还让二郎回铺子里!作坊那也还合作一块!”
王氏摇了摇头,“大嫂!这话却是不好说!你们算计人,话里话外拦截九郎她们救父功劳,损人利己,现在还想让二郎回铺子,还想再办作坊,你们是太小看九郎了!换成是你家,你们会这么任凭欺负吗?”
看她脸色难看,却没有打消想法,王氏又道,“娘上次因为救三哥的事,气的吐血。你们却还打这个主意,谁能忍得了?”
“你们都已经赚了好几百两银子了!还想干啥!?”顾老五也忍不住不满愤然。
孙氏抿着嘴无功而返,却不甘放弃,一边给顾大郎送了信,一边又来找顾婆子求情。
顾婆子严词拒绝,多的话都不想听。
看求情无效,孙氏让刘婷玉出面去求,她是小辈,又是孙媳妇儿,让她去求一求,哭一哭,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救顾凌山就是顾楚寒的逆鳞,她留顾二郎本就看亲戚脸面,不管谁说,都不可能再让他沾染自己的铺子!
刘婷玉本就娇生惯养,性情高傲,也做不出李翠玲的小意奉承撒娇卖憨,更不会哭一哭,求情的事。直接被顾楚寒一句话撅回来,就没脸再去。
顾老大又急又怒。
那边顾大郎接到信,就猜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给顾二郎来了一封信问情况。
顾二郎不敢隐瞒,就把爹娘想要顾楚寒新功劳给他的事都说了。
顾大郎看事情严重,气怒非常,当即就随着严家的商队赶回来,到铺子里找顾楚寒。
看到他脸色沉着难看的回来,顾楚寒眉头微动,“大哥?”
顾大郎上前,恭恭敬敬的执手给她深深作一揖。
“大哥这是做什么?!”顾楚寒忙扶他起来。
“是大哥管教不严,大哥无颜见你……大哥在这给你赔罪!”顾大郎真是羞愧万分,爹娘对他寄予厚望他一直都知道,想让他也沾点功劳助力他科考也能理解,却生出霸占堂弟救父功劳的心思,还过去吵闹,实在让他羞愧难当!
顾楚寒把他扶起来,“大哥不必自责,大伯他们也是望子成龙,可以理解。我是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人性本如此,看开也就看淡了!”
顾大郎看着她淡然的笑脸,忍不住脸色羞红,“大哥都不及你良多!你如此孝心,必然能救三叔出来!”
“我也相信!”顾楚寒点头,“不过,铺子我已经交给别人,皮掌柜的徒弟,人已经请过来了。”
顾大郎当即点头,“我回去跟二郎说!”饭也没有吃,就又赶回家。
孙氏和顾老大看他竟然回来了,面沉如水的样子,肯定要发一通火,脸色都不好起来。
顾大郎没有发火,只是一通狠狠的说教,引经据典,听不懂的地方还给顾老大和孙氏几个解释一遍意思。
而对顾二郎,就没有那么软和客气,直接就是一通严厉的训斥,说他不顾兄弟之情,不顾叔伯亲情,枉顾叔伯性命,心思不正,罚他抄一百遍《弟子规》,并好好思过!
顾二郎心里又不甘又委屈不忿。他也是为了他科考才说了那句话,而且后来的事也不是他说的,是爹娘为了他的前途去说的。现在他被赶出铺子,竟然还怨他,被骂了一顿,还要他思过,要他抄《弟子规》。
“你若不服,以后我也不必再管教你!”顾大郎沉声道。
顾二郎紧抿着嘴,回屋去抄书思过。
顾大郎看看爹娘,沉沉的叹气,“爹娘只想着我能够高中能够做官,爹娘有没有想过。奶奶和九郎他们本就救人心切,你们却还要霸占救命功劳,不说被圣上知道,治我个欺君之罪,我们一家都能被流放。真要让九郎她们心中生了怨恨,不管不顾报复起来,只用跑一趟,我如今的功名就能被掳掉!”
顾老大已经觉的顾楚寒把顾二郎赶出铺子,作坊分开就是报复他们家。不过被大儿子说教了那么一通,那边孙氏又使眼色,也没敢说旁的,“那现在二郎咋办?”
顾大郎想了想,“让他到外面找个其他地方干吧!或者去府城……”
这话的意思,家居铺子是咋说都不让去了。顾老大怒恨不已,又没有办法。因为他心里也知道,真闹大了,传出去,这事对他们家有害无益。
刘婷玉看没希望,就回娘家想办法。
刘家爹娘一听,把顾老大和孙氏骂了一顿,“只想着大儿子,一点没顾忌二郎还在铺子里!闹成这样,肯定要赶出去了!”又托关系给顾二郎找了个账房的活计。
顾二郎却不愿意靠媳妇儿娘家,将来落个吃软饭的名声,但也不愿意跟着顾大郎到府城去。他都已经娶亲了,还要听他训斥,比爹娘管的还宽!就自己出去找活计,把刘婷玉放家里。
顾大郎无可奈何,只说,“都是家里帮着管着,让他自己出去吃吃苦头也好!”
又让顾楚寒有啥事找他,稍个信儿,又急匆匆赶往府城,马上快要秋闱,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顾楚寒也已经把新的纺车,织布机,剥棉籽机给做出来,直接做成双份。
挥墨也赶过来,拿着她的信,带着东西赶去京城。
顾楚寒把留下的这一份送到了府衙。
张丛文喜出望外,把顾楚寒留在府衙,当即就写了折子递上去,“你们就先在府衙等着消息吧!相信圣上很快就会有回执!我折子上也写了,你们兄妹孝心可鉴天地,不求封赏,但求救父!要救你爹,不是难事!”
顾楚寒想回去,想了想,还是留在府城等消息,不过没有同意留在府衙,“严氏制作厂那边我也很久没有去看过了,我们还是去那边,不敢多叨扰大人!”
“等消息非三五日,救你爹更非三五日的事,你们就在府衙暂候吧!也给本官讲讲这些新织机和纺车!”张丛文笑容儒雅道。
顾楚寒想了想,现在朝廷还没有回执,东西也不能交给严俊风去做,就点头,先在府衙等候消息。
张丛文眸光打量她一眼,正是鲜嫩俊美又精致漂亮的少年郎,若是剥了衣裳,不知道是怎样一块世间美玉!离得近了还有股似有若无的淡淡处子幽香,竟是程沂没有没有碰过的。这般极品,定比他以往尝过的那些要滋味儿销魂美味!
顾楚寒却没有多想,当即就找木工材料和工具,重新再打制一架新织机和纺车。
张丛文却让她不必再打,只给他详解了一遍,就转而考校她的学问,“我可是听子须说,你明年必要下场的!也让我看看你学问如何了,可过得了我这一关!”
程沂之前就跟顾楚寒说过,张丛文是探花郎出身,文采斐然,学识过人,如有机会,可请教指点。
如今他开口说要考校,就是指点,顾楚寒欣然应声。
张丛文不愧是探花郎出身,学识非凡,文采风流,顾楚寒学问上的事处处详解,说是考校,却是补课。
几日相处下来,顾楚寒不仅折服张丛文学识的确厉害,而且见解比程沂更深,各处详解也生动有趣。
收到程沂的信,说东西收到了,正在运作。顾楚寒给他回了句:张丛文讲课,比你有趣!
“这个小混蛋……”程沂收到快信,忍不住笑骂一声。
齐兰馨过来,看他这副神情,亲昵的口吻,微吸口气问,“可是义弟有信来?”
程沂笑着跟她说了,“楚寒能得张丛文看重,明年科考必能登榜!”
齐兰馨也笑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转过身,笑容里却是鄙弃的爽快之笑。顾楚寒那个贱人,落在张丛文手里,就看他能活多久!真要是有能耐,把张丛文那个人伺候好了,说不定能多活两年!
襄阳府衙,张丛文表现的对顾楚寒越来越喜欢,还叫她和顾十郎同桌用饭,看着她莹白俊美的模样,笑起来,“我若有个像你这般的儿子,今生无憾了啊!”
顾楚寒看他的年纪三十多岁,那是肯定成了亲生了儿子的,就问,“大人怎么没有带亲眷来任上?”
张丛文从不带亲眷,他自己在任上,很多事没有人约束,他做起来更方便肆意!
看顾楚寒问,呵呵呵笑起来,“妻女都在老家侍奉双亲,只我孤寡一个在任上啊!”
妻女,那就是还没儿子!顾楚寒再看他眼中闪过同情。封建礼教啊!当儿子出去做官,当老婆的在家伺候公婆!夫妻两地分居,当老婆的熬着,当老公跟小妾通房快活着!
张丛文却突然道,“我年三十五却一直无子,九郎!不若我认你做个义子吧!”
“不可!不可!”顾楚寒忙摇头,“大人!我一介草民,承蒙大人看重,已经帮了我们很多!认作义子这个,实在不可!”
张丛文却是话出口,脸上笑意更甚,“我还当不得你这小天才的干爹了?”
干爹一词出来,让顾楚寒脑中不自觉想到后世已经被玩坏了的干爹,顿时一阵恶寒,“大人折煞草民了!我何德何能认大人做干爹!此事使不得!”若想要她孝敬,帮她救出顾凌山,她也不会吝啬帮忙他升迁。
张丛文却是打听主意,非要认她,“话就按我说的了!你认我做干爹,以后我们便是父子!稍后我就让人去准备,正式认亲的事宜!”
“真的不行!大人!我……”顾楚寒正不知道咋拒绝。
外面有小厮进来,说是顾大郎找顾楚寒。
顾楚寒忙带着顾十郎告退。
张丛文没有拦着,左右跑不掉他的手掌心!只要一想到那般的少年在他身下,叫着他干爹,就觉一阵邪火越烧越旺。
顾十郎却是把认干爹的事跟顾大郎说了,他心里觉的那知府大人非要认九哥,有不安好心的地方。
不顾他想的也是张丛文看顾楚寒会做新织机那些东西,想要得功劳。
顾大郎却不然,一听干爹就皱起眉,看着顾楚寒,“啥义兄干爹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已经认了程沂,你还乱认!”
“不是我认,是他认……”顾楚寒心中噔的一声,脸色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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