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敢再过于高调,就把根据程颐朱熹的易学知识自己加以研习,写了一本《丁氏易理》,一并埋藏于此。老丁打开那个黄丝绸包,一本蓝皮的线状手写书,上面写这《丁氏易理》,还有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羊皮书。我和文师傅接过羊皮书仔细查看,我倒是看得有些恍恍惚惚的,但是文师傅却非常惊讶,惊讶到他激动的有些颤抖。他告诉我们说程颐当年参悟的时候,走了些偏路,在他写的东西里,他曾预言千年后的涪州,将会“巨鱼翻江河,硕鼠破地宫”。
我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太准了,虽然时间没有到1000年,但是事情却是真实发生了。我听得一头雾水,要求他给我解释一下,否则我将把捏过羊屎的手指伸进他的嘴里,他才告诉我,涪陵在90年代曾经发生过两件大怪事,那种怪法,不只是不合乎常理那么简单,而至今都没有个准确的官方说法。他说,90年代的时候,有两条巨大的鱼在长江乌江交汇处,掀翻了一艘河砂船。之后新闻出来说那是两条回游到长江上游的巨型中华鲟,目前这两条中华鲟被圈养在宜昌的某个水族馆里。而关于硕鼠这个,也是在90年代的时候,有工人在维修下水管道的时候,发现几只巨大的老鼠,我问他有多大,他说他没有看见过,据说比人还要大。咬死了一个工人后,市民开始恐慌,后来有官员出来辟谣,一会说这件事子虚乌有,一会又说是老鼠受到污染而变异,至今也没个准确的说法。文师傅说,作为一个千年前的古代人,竟然能够准确预测到涪陵这小地方发生的事,易经实在是太神奇了。
我很惊奇,也对我们这行的先人们肃然起敬。在翻阅的时候,老丁发现书里面夹着一封父亲写给自己的信,信的内容我们不得而知,但是老丁看过以后激动地流泪了。解开了所有的秘密,我们从文峰塔回到老丁家,接下来的十来天,老丁非常慷慨的把他父亲留下的典籍给我们参阅,不得不说,我们常常自命不凡,觉得以前的人老土,谁知道前人的智慧,我们这些黄毛小子根本就无法比拟。所谓一代不如一代,就是在说我了。看过丁老前辈的手记,受益匪浅,也为我今后的日子重重加上了砝码。
那次之后的再一次见面,老丁已然成了北山坪上的一名居士,据说研习其父亲留下的典籍略有小成。枇杷也不种了,靠什么吃饭我也不知道,他也沉稳了许多,问起来的时候总是笑而不语。老鹰岩、白鹤梁、文峰塔三个地方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个三角,而三角的中央,便是点易洞。不得不说的是,这一切仿佛早已注定。
遗憾的是,在2009年的时候,白鹤梁水下博物馆开幕了,人们在感叹这水文史上奇观的时候,当局却以“危害河道”为由,炸毁了老鹰岩。长江上的老鹰没有了,那个铁三角也因此缺了一块。说不遗憾,因为那无非就是块巨型危岩,说遗憾,若是老丁的故事晚了那么几年,或许我们一辈子都无法再知道这中间的故事。听说老丁在熟读《丁氏易理》后,将其献给了国家,目前此书被中华民俗博物馆收藏。
文成君前辈,2009年9月27日因心肌炎去世,那天是我的生日,而我却成了唯一给他扶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