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在白秋染实在让人挑不出错来,更甚至自己还挺喜欢她,喜欢她的无拘无束,喜欢她的敢做敢为,喜欢她的率真坦诚,她的一切一切都是自己从前的生命中未曾接触过的,而这样一个人的幸福,却是自己亲手毁掉的。
白秋染见锦安没有什么反应,死死咬牙,自己本事不想来的,更何况在门口听到了锦安那一通真情告白,自己是当真不愿进来的,,但是一想到百里栀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觉得不能这样置之不理,这才终于进了门,自己还要怎么说?从前只要自己一句话,锦安没有不答应的,可是今日呢,自己站在这里许久了,他却并没有松口的意思,不知不觉间,原来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是在何时呢?在自己当着薄胭的面“宣战”的时候吗?还是锦安成亲那日?还是更早,早到锦安在赵国的时候?
白秋染自嘲一笑,可笑自己,竟然现在才发现这一点,自己同锦安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薄胭皱眉,也想要帮忙劝说一下,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事事关百里栀,自己可没忘了锦安今日为何这么反常,说到底就是吃醋了,若是现在在为百里栀求情的话,恐怕锦安心中更加吃味,倒不如由他自己去想,他现在已经不似刚刚一般不冷静,自己相信他会想明白的。
白秋染的声音弱了下来,踟蹰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你们到底是自幼长大的情分,他必不会了……”白秋染也又些许自责,如不是自己总在百里栀身边念叨薄胭不喜欢锦安的言语,百里栀恐怕也不会生出此心来,也不必闹得如此难堪。
锦安深深呼了一口气,无奈的抬手揉了揉眉心,白秋染说的话自己又何尝不明白,百里栀的个性自己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他从小到大的糊涂事也干的不少了,从来都是三分钟热度,为什么自己这次要这般失控……哎,还不是因为牵扯到了薄胭,似百里栀那般的心性,恐怕至今不懂真心爱慕为何物,自己又何必同他计较……
呵,这么多年,自己同百里栀与其说事朋友,倒不如说自己将他当作一个玩闹不懂事的弟弟看待,而自己明知道他最怕参军,还一气之下派人将他抓去飞虎营,没将他吓破胆已经算好的了。
锦安漠然片刻开口道:“晚些时候叫他来见我。”
这就是给了百里栀台阶下,是缓和的意思,白秋染松了一口气,默然片刻,尴尬的看了两人一眼,讪讪一笑打着哈哈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若是再不告诉他,恐怕他就要收拾行李逃了。”
而后转向薄胭,拱了拱手:“太子妃好好休息,微臣告退。”
薄胭点了点头,目送了白秋染离开后转头对锦安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锦安一怔,她这是下了逐客令?……在自己对她这番情真意切的告白之后?
锦安有些迷茫,自己十分确定,若是刚刚没有白秋染进门的打扰,自己明明就能等到她肯定的答复,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在纠结?为什么不肯回答自己呢?
可尽管心中是无边的疑问,锦安却强忍着没有问出口,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不愿再给薄胭什么压力,她要自己出去就一定有她的理由,自己听着便是。
“那你好好休息。”锦安说了这一句后便听话的起身离开,立在门口许久,有些迟疑的回头看了一眼薄胭,这才转身离开。
锦安刚走,阿宁便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着薄胭心疼的叹了口气:“太子妃,喝药吧。”
薄胭接过药碗,却不着急往嘴里送,只是痴痴的望着药碗发呆。
阿宁见状,思索着小心道:“刚刚太子殿下的话您也听到了,就别将他早前的话放在心上的,奴婢能看的出来太子妃心中是有太子殿下的,可是为何……若是太子妃有什么难言的便同奴婢说一说,可好?”
薄胭扯扯嘴角:“阿宁,若是你的幸福是抢占了别人的,你还能安心接受吗?”
阿宁一怔,这……什么意思:“抢占?”这恐怕不能……
薄胭似是也没想等阿宁回答,轻轻摇了摇头:“罢了,去给我温一壶酒来吧。”
阿宁:“您还病着。”
薄胭笑笑:“不妨事,人说一醉解千愁,说不定喝醉了,我反倒能想明白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