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道哭声就仿佛引子一般,之后又接连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哭声,整个车厢的人都开始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惨!
我和何阴阳顿时有些无语了,心里乱哄哄的。其实咱也可以理解,眼见着去酆都城报道的都是一群死人,咱俩毕竟还活着,无法感同身受。
"诶!你俩怎么不哭啊!"对面一个龅牙男疑惑地看着我和何阴阳,眼睛肿得跟大熊猫似得,鼻涕眼泪刷刷地往下淌。
我俩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男的抽了抽鼻涕道:"你管人家的!人家不哭才叫爷们儿,不像我,都哭了十八场了,呜呜呜~!"
这爷们儿!哭了多少次自己都记得这么清楚,何苦啊!
"你俩这么年轻,是怎么死的?"龅牙男问咱俩。
我俩对视了一眼,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如果说自己是车撞死的,那不是诅咒自己个儿吗!
"一点小意外,小意外!"我俩含糊地搪了过去。
"意外?那就是横死了?哎买,比我还惨呢!呜呜呜~!"龅牙男又开始呜呜哭了起来,感情比自己死的还伤心。
我俩顿时无语了,我俩死了,你哭啥子吗?这节火车上的人都脆弱到不能自已了!
良久,哭声渐渐地平息下去,大伙又开始相互唠嗑了,研究的话题竟然是自己怎么死的。
"呜呜!我失恋了,吃了安眠药......"
"呜呜!我考试挂科了,跳楼了......"
"呜呜!我妈非逼我学钢琴,我上吊了!"
"呜呜!女神说,只要我死了他就肯嫁给我,所以我死了......"
"呜呜!我睡觉梦游,从楼上掉下去了......"
我和何阴阳彻底傻眼了,感情这一车厢全是自杀的!
而这些自杀的奇葩理由真是让我俩无语,现在这孩子也太脆弱了!
"我后悔啊!"
"我也后悔啊!"
"咱都后悔啊!"都后悔,后悔也他娘的来不及了,马上就到酆都城了。
绿皮火车缓缓驶进了站台,车上的‘乘客’哭丧着脸下了车,我和何阴阳就这么推搡着从车上走了下来。
天,灰蒙蒙地,仿佛阴间从来都是这个色调。
这就是酆都吗?眼见的是一座破旧的火车站,熙熙攘攘地人群之间仿佛多了点冷漠。回头看了一眼火车,才发现,凡间每天要死这么多人,不仅仅是老人,还有青年,妇女甚至还有孩子。
站在阴市的火车站,望着来去匆匆的人群,我和何阴阳一阵恍惚,人的一生也真的如此匆匆罢了。
接站的人将自己手里的牌子举的老高,什么姓氏都有,也许都是死者家里的长辈或是亲戚。
没人给咱俩接站,要是有的话,那还真他娘的是见鬼了,咱俩就自己顺着人流出了站。
出乎意料的是,酆都城里还挺破的,跟我们家乡的县城差不多,用‘脏乱差’三个字不足以道其所有,真的难以让人相信这里便是地府的都城。
从地上捡了一张泛黄的报纸,已经被踩过无数脚印,但还是能够看清上面的字迹,有一则新闻,竟然是阳间的......
"世界杯足球赛,7月9日在决赛中,意大利与法国在90分钟内以1\u20131言和,加时赛未有新的进球出现,最终意大利于互射点球中以5\u20133取胜,意大利第四度捧起冠军奖杯最终意大利于互射点球中以5\u20133取胜,意大利第四度捧起冠军奖杯......"
"卧槽!冬哥!意大利赢了!真的假的?"何阴阳张大嘴巴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虽然我不是一个标准的球迷,但还是有些关注的,世界杯的决赛就在咱俩来的那天晚上。
咱俩都不知道结果,酆都的报纸居然都已经登了出来,没想到阴间竟然也报道阳间的事。这是与世界接轨吗?
"两位小哥,去关里不?"
就在这时,一辆黄包车停在了我俩面前,拉车的哥们笑眯眯地看着我俩。
"关里?什么关?"
"当然是鬼门关啦?进了鬼门关才算进了城,两位连这都不知道?"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想起来了,《地狱游记》确实有这么一说,而那本书主要记录的便是酆都城里的事。
"去鬼门关多少钱啊?"我俩问他。
司机哥们瞟了我俩一眼,"看你们初来咋到的我就少赚几个,就一万块吧!"
一万?这哥们还真敢要!
"咋啦?还不信?跟你们说打表也是这个价,现在地府通货膨胀的利害,下顿馆子还要好几千呢!真没跟您多要!"
这小子说话还一套一套的。摸了摸钱袋子,兜里揣着好几亿呢,咱怕啥?
"走着!"
我和何阴阳牛逼哄哄的就上了车,谁叫咱现在是款爷,结果到了鬼门关咱俩才知道,好几亿算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