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只知道,她的枕边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在外边还是好丈夫的模样,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对她就动辄打骂,把她的尊严按在地上践踏。
她原谅了他一次又一次,本以为有了肚里的孩子,对方就会收敛,现在看来,是她错了。
“我们离婚吧。甜甜我会带走。”女人低声道,“我问过律师了,你放心,财产我们五五分,我不会多要你的抚养费。”她只想尽快摆脱这场噩梦,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继续纠缠下去。
“离婚,分财产。”男人重复了一遍她的话,他狞笑着朝她走过去,女人察觉不对,转身就想逃走,却被他一把抓住头发,按着她的脑袋就往玻璃茶几上磕,“老子的事业正在升期,你想给老子来个抛妻弃子的污点背在身上,做梦!”
“还分财产,我辛辛苦苦赚的钱,一毛都不会给你。”
女人拼力反抗,动作的力道却逐渐微弱下去,最后被男人向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她额头献血淋漓,阖着眼,胸口微弱地起伏。
苏望感觉胸口一阵疼痛,眼泪不住的往下流,他附在甜甜的身上,感受着她的悲伤,女孩狂奔下楼,抱紧母亲的身体,“妈,妈你怎么样了?”
“爸,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再晚妈妈就来不及了。”甜甜带着哭腔嘶吼着。
见父亲没有动作,女孩哭着想去拿电话,却被男人一把抢过去,“不行!”救回来的话,这死娘们一定什么都往外说;万一没救回来,他可是要背上杀妻罪的。反正已经这样了,不如就干脆……
甜甜睁着一双泪眼:“爸你干什么,妈妈,妈妈还怀着小宝宝,爸我求求你,再这样下去,妈妈真的就坚持不住了。”
“乖女儿。”男人将手放在女儿头顶,“你今天一天都在房间里,什么都没看到,对不对?”
“爸你说什么呀……”
“我说,你妈妈跟团旅行去了,一直不在家,今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记住了吗?”
“爸爸?”甜甜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男人,她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抓着他的裤腿,“那是,我的妈妈呀,你怎么能。”
“看来你是选择站在你妈那边了。”男人的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遗憾,“真可惜,亏我还想好好做你的爸爸,你给我挣了不少光呢。不过没关系,我以后会有其他聪慧的孩子,你既然舍不得,那就,去陪你的妈妈吧!”
男人抓起地上的烟灰缸,毫不犹豫地砸在女孩头上,剧烈的疼痛过后,苏望随着女孩软软地瘫倒在母亲旁边,他眼前开始模糊,最后的视线里,男人清理了地上的血迹,抓起她和她母亲的腿,就像拖着两只待宰杀的羊把她们扔进浴室,然后,他沉默地举起了刀。
“苏望,苏望……”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苏望听见有人在耳边喊他的名字,他骤然睁眼,满目恍惚,陆见深指挥着小鬼女不知从哪儿扯出一块破布递给他,“先擦擦眼泪再说话吧。”
小鬼女别扭地拿小拇指勾着布条往苏望脸上扔,苏望本来对这只小鬼是又恶心又畏惧,可他亲身体验了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现在看她的时候眼神里不禁又夹杂着同情,很是复杂。
等等!
他问到鼻尖传来的嗖臭味,苏望嘴角一抽,他把脸上的布条拿下来一看,果然脏兮兮的,混合着不明污垢,连它本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你就是拿这玩意儿给我擦脸的?”
怪不得他闻着这味儿跟他一礼拜没洗的臭袜子神似,不,简直比那个还臭!
他委屈地看看陆见深,陆大师怎么都不提醒他一下。
陆见深撇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拿手挡住半张脸,深藏功与名。
小鬼女双手插腰,理不直气也壮,“我们死了多少年,这里就有多少年没人打理,你还指望着能从家里找出什么干净的毛巾不成!”
“好心好意给你擦脸,不知道感谢不说,还满口抱怨,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苏望:……
这是你主动要给我擦脸的吗,还不是屈与陆大师的“淫/威 ”。
果然他在对方记忆里看见的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女孩都是假的,面前这个小鬼女,分明还是这么面目可憎!
小鬼女气呼呼地和苏望争论,屋里的人没有注意到,宅院的大门被无声推开,有人穿过花丛朝屋子走来,花枝朝着男人的方向缠绕过去,被他无情地踩在脚下,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还在摇曳的花朵停滞了一下,自觉让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供这人走过去。
相当欺软怕硬。
“组长?”陆见深惊讶地看着这个推门进来的男人,明明是盛夏里,对方却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三件套,称得他气度卓然,“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望张了张嘴,心说这哥们穿的帅是够帅的,就是……穿那么多,真的不热吗?
“咳。”沈遇清咳一声,走到陆见深旁边,“小遇打电话给我,说你一个人来这鬼宅他不放心,非让我过来看看。”
他摸摸鼻子,补充道:“你不知道,这孩子向来拗得很,我要是不来,他能烦我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