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里地之外,一个村子里,有一个会过阴的人,这种本事在当地被称为走阴差,许多人想要和过世的亲人联系,都是找他帮忙,据说灵验得很,几十年从来没出过差错。
我兴奋起来,原来这地方还有这种能人,我忙问杨晨是否认识那个人,杨晨却摇摇头说,他从来没见过那人,只是很久前听爷爷说过,知道那人的大概住址。
我顿时一拍巴掌,既然知道那人的住址,那就什么都好办了,杨晨说了,那人是专门干这行的,相信我们去了他也不会拒绝,到时候让他下到阴间,找到杨老先生,把这情况一说,不就解决了么......
我立马站了起来,这事宜早不宜迟,说干就干,邵培一也很兴奋,看来对于这阴间的事,他比我好奇心还大,至于墨小白,他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钻,一听要找人过阴,跳起来拉着我们就要走。
杨晨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就跑到供桌前,对着杨老先生的遗像默默念叨了一阵,然后就锁了门,笑着对我们说,我们要去的村子,叫做一撮毛。这个村子的名字很是奇怪,一撮毛村,咋听都不像人类起的名,杨晨也不知道为什么起这个奇怪的名字,我们好奇了一阵,也就不问了,中华大地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了,如果什么事都好奇,都想弄清楚的话,那我得纠结至死。
这里大多都是土路,交通基本靠走,不过现在已经下午时分,如果步行走十里路,到那里恐怕天都黑了,再说现在是冬天,前几天又下了雪,路也不好走,于是杨晨跑到隔壁邻居家里,借了一辆电动三轮,带着我们几个人一起,颠颠的往一撮毛村出发,去找那位走阴差。
这十里路还真是不好走,道路又崎岖,我们颠簸了好半天,中途还差点掉进雪沟里,好不容易总算是赶到了地方,杨晨指着路边的一块石碑,对我们微笑示意,我定睛一看,不由笑了,这石碑上居然还真的写着:一撮毛。
这一撮毛村听着不起眼,看着不顺眼,却还是个大村子,我们进入村子之后,杨晨开着车直接奔村委会去了,我纳闷的问他为啥,他说,他有个远方亲戚,叫什么二舅姥爷的,就在这村当会计,找到那个亲戚领着,事情要好办许多。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在这里他是地头蛇,不管有什么事,都听他的就是了。
村委会就在这村子中间,在路人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了村委会,一打听,杨晨那位远方亲戚正好在这里,杨晨没让我们进屋,自己走进去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就带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走了出来。
我本想寒暄几句,不过杨晨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谁也别多说话,我们都会意,于是都闭了嘴,那个瘦老头却也没说话,只是瞪着眼睛一个劲的看我们,然后一声不吭的坐在杨晨旁边,指着路,径直把我们带到了村子东头一个孤零零的小草房旁边。
看到这显得有些破烂的房子,我却很是亲切,因为在我小的时候,我和爷爷的房子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而且也是孤立于村子边缘,我心里明白,这走阴差怕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杨晨的二舅姥爷这时才开口说话,让我们留在原地别动,他自己上前去叫门,杨晨陪在他的身边本来也想过去,却被他喝住了,老头说,现在的情况不同以往,想找这位走阴差,恐怕得费点周折,而且还说,让我们都老实点,别乱说话,一切看他眼色行事。
我心里暗暗嘀咕,这位走阴差看来脾气还很古怪,不过这也很正常,走阴差么,走的是阴间的差事,经常跟阴间的鬼魂打交道,那脾气性格要是能正常,才是不正常了呢。
二舅姥爷也是带着小心的走过去,啪啪啪拍了三下门,隔了一会,屋子的门才缓缓打开了,我心中早已好奇无比,忙伸长脖子看了过去,但是这一看,却是不由愣住了。
这屋子里出来的人,却是个年纪很小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
这个人怎么这么年轻,这该不会就是杨晨所说的,走阴差的那位能人吧?
又或者说,他跟我们几个一样,也有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