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是她,微微松了口气,却没放手,问她:“你在这里干嘛?”
她撅了撅嘴,喊道:“你放开我,坏人。”
我不由一愣,下意识的缓缓松了手,纳闷道:“胡说,我怎么是坏人了?”
“你弄疼我了,你就是坏人。”她凶巴巴的说。
“那你半夜翻人家墙,你也是坏人。”我忍着笑说。
“哼,这一带都是我们的地盘,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
“哈哈,可是现在这个屋子暂时归我了,你翻墙进来,不打招呼,就不怕你燕姐姐骂你?”
她听我这一说,才哼了一声说:“哼,要不是燕姐姐的面子,谁也别想住进来,要知道,我可是钉子户。”
想不到她还真拿这三个字当好词了,我无奈道:“好了好了,我就在这里待几天,也吵不到你们什么,不过,最近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你们最好提高点警惕。”
我这一说,她却嘻嘻笑了起来,一改刚才凶巴巴的样子,对我说:“好啦好啦,燕姐姐都跟我们说了,我就是来试试你的,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好啦,你自己玩吧。”
婕妤说完,居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对我眨了眨眼,扭头就走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墙外,半天才回过神来,还以为她来找我有什么事,没想到就是来瞎溜达的。
被她这一打扰,我也没了刚才看雪的心情,当然,那种奇妙的境界,再也进不去了,我回想那一刻我所表现的速度和反应,心里有些暗暗惊讶,然而再想找到那种感觉,却已经是不可能了。
我想了半天,抬头望望夜空,又看看四周,似乎没什么动静,身上渐渐有些发冷,索性回到了屋里。
这一整夜,我都在等待,然而一直到了东方发白,也没出现什么异常情况。
我有点疑惑,昨天晚上,我在学校里待着,那黑衣女都能找去,怎么到了这个地方,反倒没事了?
难道说,是因为福缘斋,和这里的几个钉子户?
不过这理由应该不成立,要是那枚铜钱真的很重要,无论我在哪里,也会有人上门的。
清晨,我推门走出了屋子,院子里铺着薄薄的一层雪,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我精神不由为之一爽,正想活动一下,旁边墙头忽然又钻出一个小脑袋。
“早上好。”
我回头一看,却是婕妤,正笑眯眯的对我打招呼,我也笑了下,对她摆摆手说:“你也好,吃早饭了没啊?”
婕妤趴在墙头,神情有些沮丧:“没有早饭啊,我记得上次吃东西,还是两个月前,佘婆婆给我带的几个果子......”
啊?我不由目瞪口呆,她都俩月没吃东西了?这也太可怜了吧。
我顿时心生怜悯,对她招招手说:“刚好,我这里有方便面,还有鸡蛋,我请你吃。”
婕妤眼睛一亮,却随即摇头说:“不行,佘婆婆他们都不吃饭,我也不能吃。”
我笑了:“这是哪门子规矩?”
婕妤想了想说:“黑叔叔从来不吃饭,柳伯伯也不吃,佘婆婆偶然会吃几个果子,她告诉我,不能吃人类的食物,说要是吃了你们的食物,身子就会变重,变胖,就飞不起来了。”
这又是哪门子理论?不过想想,古时修道之人讲究辟谷,差不多也是这个道理吧。
这一个白天,我哪也没去,中午的时候南宫飞燕又来了,还叫了婕妤来聊天,婕妤跟南宫飞燕俩人很熟,叽叽喳喳的就像两只小燕子。
晚上,南宫飞燕又走了,照例去山中拜月修炼,她说,月中的七天,是修炼的最好时机,再过三天,她就不用再去了。
于是又剩下了我一个人,独自在院子坐着望天,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等待着可能到来的危机。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很别扭,我就像是一个坐在河边钓鱼的人,偏偏自己就是鱼饵,也不知道,最终是自己把鱼儿钓上钩,还是被鱼儿拖下水。
然而又等到了深夜,周围依然是没有半点动静,连婕妤也没有来,我等的有点发闷,又焦急,眼看就快到子时,正是圆月当空,夜风清冷。
忽然,心口处,再次传来了奇怪的感觉,心跳,突然加速!
血液,似乎又在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