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情形让儿臣不由得想起了皇额涅。皇阿玛,”她眼中渐渐含泪,清凌凌的眼望向弘历。
“您还记得皇额涅吗?”
弘历泫然,“自然是记得的·······”他和孝贤皇后年少结缡,夫妻之情岂是旁人可比的?
永珏见这个说法奏效,趁热打铁,赶紧道:“从前在王府服侍皇阿玛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去了,慧贤皇贵妃、皇额娘、淑嘉皇贵妃,除却愉妃、婉嫔这等不要紧的,如今也只剩纯贵妃娘娘了。”
弘历叹息一声,心下涩然。
“纯贵妃娘娘陪伴皇阿玛多年,今早儿臣去拜见她,她病得厉害,憔悴得不成样子,”永珏眼角微红,洇洇地流出泪来,“儿臣······为纯贵妃娘娘请命,”说着,她跪在弘历脚边,“求皇阿玛许了纯贵妃娘娘这个恩典吧?”
听永珏这么说,弘历不由心中一动,纯贵妃陪伴自己多年,为自己诞育二子一女,眼下重病,晋为皇贵妃也无大过,“也罢,传旨礼部、内务府,准备皇贵妃册封之礼,朕···应了你的请求便是。”他扶起永珏,拍拍她的肩膀。
永珏心中得意一笑,面上却越发谦恭,“儿臣多谢皇阿玛。有这样的好消息,正该告诉纯贵妃娘娘,让她欢喜欢喜呢。”
出了养心殿,永珏擦去了眼底残存的泪水,眼中满是轻蔑地将帕子随手一扔,“辉发那拉氏现在在何处?”
跟在她身边服侍的芷兰恭敬道:“在寿康宫。”
永珏嘴角掀起冷漠如刀的笑意,“那咱们就到寿康宫去,好好儿地将这个‘喜讯’告知她!”
寿康宫内。
若翾正要福身离开,戴恩如却带着永珏走了进来,她一滞,只得再次坐下。
永珏恭敬地行了礼,坐在若翾对面,笑道:“儿臣恭喜令贵额涅,令贵额涅大喜。”
若翾微笑受了,“公主这是从何处来?”
永珏正等着她问呢,见若翾如此上道,心中更觉欢喜,挑衅的目光望向苾芬,谦恭的外壳之下满是不屑,“才从养心殿来,皇阿玛说要晋纯贵妃娘娘为皇贵妃,儿臣觉着应当将此事告诉皇太太和,”她顿了顿,“皇后娘娘,便来了。”
苾芬果然面色一变,细长的眉皱起,眼中满是不悦地望向永珏。
太后皱眉,纯贵妃病重的消息,她自然也是知道的,皇帝晋封纯贵妃为皇贵妃,她也明白是什么用意,“纯贵妃服侍皇帝多年,晋个皇贵妃之位也是理所应当,那孩子···也是个苦人。”
若翾目光在永珏和苾芬身上流转,对永珏的意思也明白了七分,皇贵妃尊贵无比,位比副后,除非皇后失德,一般是不立皇贵妃的,纯贵妃晋为皇贵妃,实则是在打苾芬这个皇后的脸。
更何况说到苦人,若翾心中嗤笑一声,万分鄙夷,她苦什么?被她陷害致死的那些皇子才是真正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