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擂台没塌,那白胡子老头儿真打赢了,曹家主就要奉他为东床佳婿?那老头儿,都能当曹家主的爹爹了。曹家主若将如花的女儿许了那样的糟老头,也不怕心里膈应。”
她直言直语,不转弯抹角,也不怕得罪人,一想到曹明珠的处境,就觉得和自己有些相似,言语便有些冲。
曹明珠扯了扯她的袖子,苏柳回过神来,这才察觉自己有些冲了,呃了一声,道。“苏柳乃是农家出身,不懂礼,望曹家主莫见怪。”顿了一顿又道。“但如今擂台既塌,想来也是天意,曹家主还需仔细考虑才是,莫误了曹小姐的一生。”“爹爹,苏柳她不是有意的。”曹明珠连忙道。“您别怪她,女儿和她颇投缘。”
曹奎定定地看着苏柳,忽然哈哈一笑,道。“你这丫头着实有些意思,坐下说话。”
曹明珠松了一口气,拉着苏柳坐下来。“想我曹奎挣下家财百万,却只得明珠一个女儿,哪里愿意她受苦?心里想着嫁给县太爷,还不如自己寻个女婿,也好过当妾,却没想到,来人会是如此的……”曹奎叹了一声,歉疚地看着女儿,道。“也是我思虑不周,险些犯了大错,珠儿,你可怪爹爹?”“爹,女儿不怪您,只恨女儿不是男儿身,无法为爹爹分忧。”曹明珠泪盈于睫,哽咽地道。“你这丫头的话我都听说了,确是说的中肯,是我钻了牛角尖。”曹奎又看着苏柳道。“只认为只要招个女婿便万事大吉,却未曾想过我珠儿愿意与否。你说的也是,人死如灯灭,百年后葬那都是一样,有没有子嗣,供奉不供奉,又哪里知道?”
苏柳见他这般认错,反倒不知说什么了。“只是,民不和官斗,县太爷到底是一方知县,我只是一介商人,如何和他斗?”曹奎叹气道。“我曹家的漕运主要就在昌平县,每年供奉也不知多少雪花银,那唐知县却还妄想我家珠儿,实在是欺人太甚。”
曹奎狠狠地一捶身侧的桌子,眼中燃起怒色。
苏柳默然,抿了抿唇,道。“曹家主,奉承谁不是奉承?您不缺的是银子,缺的只是人脉,若是寻个稳妥的靠山,他还能将你们如何?”“说的容易。”曹奎呵了一声,道。“我们曹家来昌平也不过短短两年,唐知县虽说只是个知县,可也不是没有人脉的,便是我想往上凑,还没沾上边,便……”
苏柳明明只是个比自家女儿还要小的孩子,可曹奎却还是将自己的顾忌对着她说了,总觉得,眼前的女孩虽小,却是个有主意的。
苏柳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深知这年代皇权至上,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等,有些人,散尽千万家财,也想谋得一个官位好脱离商籍,便是如此。
曹家如此富贵,那知县如何不图?自然是紧紧地拿捏住了,那会让他有机会和其他大人沾边。“虽是如此,曹家主也不该拿曹小姐的婚姻大事去赌。”苏柳埋怨一句。“这也是无奈的办法了。”曹奎苦笑一声。
苏柳看他看着曹明珠愧疚的样子,也知道他是真心疼爱曹明珠,心里有些羡慕,这才是亲生父亲呢,哪像苏长生那渣货。“不过既然擂台已塌,也是天意,明珠你放心,是爹考虑不周全,就是爹脱离了曹家一族,也必不委屈你。”曹奎握着女儿的手,道。“柳丫头说的对,他们吃我的穿我的花我的,凭什么还要我们看他们脸色?了不起我们父女脱离这家族另走他乡。”“爹……”曹明珠感动得直掉泪。“你们倒是投缘,说着顽吧,我去处理些事儿。”曹奎站了起来,笑着道。“珠儿,好好招待人家。”“嗯。”
苏柳叹气,这曹奎也是真心疼爱闺女的,想了想问。“这擂台都开了,虽然塌了,倒不知曹家主怎么处理这事?”
曹奎皱了一下眉。“擂台塌,说明天意如此,经掐算,曹家小姐年内不宜与人结亲,否则婚配之人非死即伤。”苏柳淡淡的看着曹奎道。
曹奎一愣,随即哈哈一笑道。“没错,天意难违,过两年再说。”
曹明珠松了一口气,看着苏柳的眼神满是感激。
苏柳又道。“曹家主,我有几个朋友在贵府园子,其中有位公子,是知府大人的五公子,还望曹家主派个仔细的人伺候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