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也省的一天到晚听他那娘亲说些不务实的话。
“爹你说咋样好就咋样办,您是一家之主,咱都听您的。”苏长生哪敢反驳,毕竟他也是看中苏金全这场秋试的。
苏老爷子点了点头,又吸起旱烟来,黄氏见了便道:“成天儿抽抽,这屋里都被烟味儿给拢了,去去去,去大路头那边去。”说着还推了推他。
苏老爷子瞪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自趿着鞋去了。
“娘,那我也去……”
“你给站着,我还有话和你说。”黄氏打断他的话。
苏长生只有又坐了下来赔笑:“娘,啥事呢?”
黄氏哼了一声,冷道:“啥事,还不是北坳子那几只,老大,你可出息了,生了个好闺女了!”
苏长生皱起眉,他这回出去好些日子,也才回来,心里又有事儿,哪知道啥事?黄氏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断然是苏柳她们惹了黄氏不爽了。
“娘,到底咋回事?”
“爹,你再不回来,咱们可就要被欺负死了。”苏春桃这时在从门外闯了进来,大声地道。
黄氏很是看不惯苏春桃这作派,而且她这接口接得顺的,肯定是在外边偷听了的,便拿眼神剜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苏春桃也没留意到黄氏的脸色,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和苏长生说话,当即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的就将近日苏柳她们的作为添油加醋地说了。
“爹啊,你差点就见不到娘肚子里的小弟,弟了。”苏春桃见了周氏站在门边,便大声嚎道。
苏长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周氏一个人站在门边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抚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楚楚可怜的,活脱脱就是一受尽欺零委屈的小白花。
柔弱的女人向来容易赚到同情分,周氏这个样,苏长生的心就软了一半,忙走过去,怪道:“这么大的事儿,你咋就没早点和我说?”
周氏原本就是在做戏,如今听苏长生这一说,她也就真委屈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我能说啥?你问都未问咱们母子一句。”
苏长生自知理亏,忙道:“我这不是心里有事么?”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问:“孩子真没事儿吧?”
“吃了几日安胎药,也躺了些日子,虽然不咋稳的,倒是比前儿好些了的。”周氏低着头小声地抽噎。
苏长生见了她露出半截白净的脖子,少不得有些心神恍惚的,低言软语的安慰。
黄氏在炕上看着,一张脸发黑,不是她说啥的,周氏这样的做派她就很看不惯的,整一狐狸精的派头,这还是当着她脸呢,要是两人门一关,指不定就怎么腻歪了。
她重重地咳了一声,倒把周氏给惊了回魂,推了推苏长生,努了一下嘴。
苏长生有些不好意思,也轻咳一声,道:“娘,你放心,我这就去给小妹去讨个公道说法。”
他避重就轻,故意说起黄氏的心头肉,也是想安她的心。
果然,黄氏的脸色稍霁,说道:“你站住,讨说法,那回讨得了好来了?”
苏长生有些讪讪,却是哼了一声,道:“小见人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她敢唬得我儿子差点没了,看我不揍死她们?”
“呸!”黄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道:“人家有人护着,就你还能打的?人苏柳都能将你搁倒。”
“爹,你别急,娘和阿奶已经有了主意教训那贱丫头了,就等着你点头呢!”苏春桃不耐烦,忙的就截断他们争辩的话。
苏长生一愣,看向黄氏。
“春桃娘,你说吧。”黄氏却是看向周氏。
“是这样的,苏郎,咱们春桃都快满了十三了,苏柳比她还年长,也十四了,你看……”周氏笑着将她们早就说好的打算如此这般的说了出来。
“春桃娘这主意不错,若是成了,也不算折辱了她,到底还吃香喝辣的呢。”黄氏斜着嘴道:“算起来,也是咱们苏家待她不错了,换了其他人,早就打死她了事。”
“对,若是成了,咱们也可以开个铺子了。”周氏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圈,说道:“反正苏郎如今也没差事了,干脆咱就开个铺子,也多挣些,金凤的嫁妆也多些,娘,您说呢?”
黄氏原本的心跳了跳,听到这后面一句,便也嗯了一声。
“那就这么办,我是她老子,就该由我做主。”苏长生一拍腿,眼中闪着阴谋的算计。
转眼便是八月中秋节,中秋是民间传统四大节之一,不管在哪里,都很是重视,毕竟其中又取了人月两团圆的意思。
因是过节,苏柳等人也早早就去了镇子上开摊子,近日她又琢磨了些新的包点,今儿又是过节,前来镇子采购的人也多了许多,包点摊子也比往日要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