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陈氏见了嗔道:“小小,不许无礼。”又移了那盘鸡,歉然地对宋萧道:“宋公子,她没见过啥世面,你莫怪她。”
来者是客,听苏柳说这人好像是啥了不得的身份,陈氏自是恭敬的。而且,宋萧那一张嘴着实是甜,没有人不欢喜听好话的,陈氏也不例外,宋萧哄的她也甚欢喜。
“娘!”苏小有些岔岔,偷瞪了宋萧一眼,这不知哪来的娘娘腔,就一吃货。
宋萧看了一眼自己碗跟前的鸡骨头,再看陈氏她们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婶婶做的饭菜就是香,我是饿狠了。”
宁广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扫了他一眼。
宋萧和他对视一眼,有些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宁广的脸更黑了。
苏柳看在眼里,一颗颗的拨着碗中的饭粒,若有所思,看来这两人过节不少啊,这是什么时候交手的?
“宁广,今儿也多亏有你在。”陈氏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宁广的碗里,心有余悸地道:“若不然,她们姐妹俩真不知要如何了。”
白天的事,苏小那藏不住话的早就对陈氏说了,无不崇敬地膜拜了宁广一把。
宁广有些赧然,再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作答的时候,他却道:“日后我无事会去摊子上搭把手。”
苏柳她们一愣,苏小却已拍着手掌道:“那敢情好,有宁大哥在,我们就不怕那来寻事的了。”
宋萧见了有些不是滋味,道:“那刺儿章我也有耳闻,不过是依仗着在周府当差的表哥罢了,明儿我使人去敲打敲打他。”
苏小闻言看了他一眼,道:“就你那身板,又长了这张脸,可别被人反抓了去。”
“小小。”苏柳轻斥一声,语气里很是不认同。
苏小吐了吐舌头,讪讪的低头扒饭。
“宋公子这用过饭后有何打算?”苏柳见宋萧脸色难看,便岔开了话题问。
宋萧的筷子一顿,众人都看着他,不由道:“这天都晚了,我……”
“我们这里,是不方便留你的。”苏柳义正言辞地打断道。
虽说行得正站得正,可她却是真不敢留宋萧在她们家过夜的,毕竟她们都是妇孺,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的,还是刚分出来单过,若是让人知道了,她们的名声就完了。
宋萧也知道这不好强求,过来之前,他从来就没想到苏柳她们竟然是母女仨单独住一道的,也就是言谈中才知道原来陈氏带着苏柳姐妹和离出来单过。
想到这,他苦笑一声,道:“少不得要连夜赶路去镇子了。”
见他可怜的,陈氏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乡下人从来都好客,她们是妇孺不方便,可宁广是男人啊,便道:“今儿这日子赶夜路也着实不好,宁广,不如让他去你那将就一晚吧?”
宁广和宋萧下意识地说不,两人对视,目光在空中相接,似有火花在滋滋作响。
“婶婶,其实也没多晚,这日子原也没什么,说起来,县城州府那些地儿还有放水灯的呢,我去镇子住客栈好了。”宋萧呵呵地笑。
他说的也没差,中元节放灯已是惯例,别说县城州府,就是百色镇的横河上也有放灯的,以对先人的怀念,或是许愿,只是农户人家多有顾忌,晚上不好乱走罢了。
“这可不行。”陈氏听了当即皱起双眉,说道:“夜路难行,要是出个啥子问题,那可怎么了得?”
“宋公子想来自有打算,婶子无需忧心。”一直没吭声的宁广忽而道。
宋萧眼神一闪,笑道:“可不是,再不济,我还能前去宁兄家叨扰一晚。”
宁广看过来,见宋萧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住这里了的样子,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苏柳看了个分明,道:“娘,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能不见了不成?又不是姑娘家,快吃吧,不然得冷了。”
话到这里,陈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默默地端起碗。
呯的一声暗响,宁广将一张凉席扔在了地上,道:“寒舍简陋,少不得要委屈宋少爷了。”
宋萧看了一眼地上的破席,抽了抽嘴角,硬是强忍着没离去。
宁广看得分明,冷笑道:“想来宋少爷身份尊贵,若是不惯席地而睡,倒也不必强留,这屋子出去左拐,便是下山路,想来也能寻着人家投宿。”
禁不过陈氏和苏柳的请求,宁广到底是将宋萧带了回来,只想着才又觉得可笑,白天他们才交过手,如今竟同住一个屋子,倒是戏剧得很。
宋萧似笑非笑地看着宁广,道:“宁兄住得,我如何住不得?倒是宁兄深藏不露,这身份如何,很是让人想探究一把呢!”
此时的宋萧,倒没了在苏柳家对着陈氏装傻卖萌的样子,俊美的脸满是探究和揣度。
对于他若有若无的试探,宁广只冷笑一声,道:“那你便探究去。”说罢,竟不再理会宋萧,兀自背着他躺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