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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弟弟还小呢,他那里知道好歹?回头我一定骂他。”苏春桃连声安慰,猛地去顺周氏的气。
周氏越想越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最终将恨都归到陈梅娘身上,恶狠狠地道:“都怪那贱人,一定是那贱人对银蛋下了降头,离间我们母子。那个贱人,心好毒啊。”
门外,传来黄氏的骂声,却是听着银蛋的哭声寻来的,想来是银蛋找不着苏长生而跟黄氏告了一状。
“有本事就也去做包点,拿我孙子出气儿,作反了她。”黄氏尖声叫骂。
周氏气了个倒仰,登时激怒攻心,双眼一番,厥了过去。
“娘,娘!”苏春桃吓得不轻,连忙叫:“阿奶,快来啊,我娘厥过去了。”
对于苏家小院的混乱,苏长生是一无所知,此时的他正站在镇上的街口,死死地等着斜对面那小摊子上忙活的母女三人呢。
他站在这有好半天时间了,苏柳她们三人压根就没停过手,那买包子的人排成了长队,要么就是坐下来吃的,这比起其它小摊子来说,已经是人满为患了,客似云来了。
苏长生眼中燃起一团火焰,分不清是怒火还是妒火,总之就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刺痛了眼球。
和黄氏的思想一样,苏长生也同样认为,女人离了男人,是活不了的,陈氏那种性子的人,就更是如此,他只当她在耍脾气,等着她哭着跪求回来呢。
可过了这么多天,人家愣是只字未提要回苏家的事,小日子反而过得滋润起来,如今竟然开起小摊子做生意来了。
苏家一辈子都是种田为生,从来就没想过做个啥生意的,保守的他们也没这个头脑,就是苏长生自己也没想到要拿本钱来做生意呢。
为啥?
一来,这银子在黄氏手里攒着,他不敢想,二来,做生意需要手腕目光,还得有亏本的思想准备,可苏长生这种墨守成规的人,怎么会舍得吃亏?他舍得,黄氏也不舍得银子丢进水里啊!
可如今看苏柳她们轻轻松松地就开起了摊子,卖起了包子,银子哗哗的进袋子,苏长生眼都红了,恨不得就将摊子给夺了过来。
苏长生自己虽然在县里头持着他老丈人是个掌柜,便做了个小管事,可到底是在人手下里做事,哪有自己当东家来得自在?
“想不到这什么叉烧包味道还不错,比张记的做得好多了。”有两个男人迎面走来,一边剔着牙一边道。
“饺子更不错,比我死鬼破婆娘做的要好,料头足,香。”另一个男人说道。
“你是看中了人家了吧?听说是刚和离了的,你婆娘不是去了吗?这娘子看起来蛮和气,模样比你婆娘周正,讨过来该不错。”
“去去,胡说什么。”
“还装呢,不是看中了人家,你还来两三次?”那人取笑道。
“你别说,这娘子确实和气,又有这手好手艺,那苏家是不是脑门被驴夹了,宝都不要,却把鱼目当珍珠。”
“说不定苏家二房那功夫了得吧,哈哈。”
两个男人说起了混话,嬉笑着从苏长生身边走过,压根没看到苏长生黑得要滴墨的一张臭脸,都快要暴起了。
苏长生臭着一张脸,这才和离几天,陈氏竟然就敢和别的男人这般要好了?
婶可忍,叔不可忍!
在苏长生心里,他不要的女人,就是一辈子孤独老死,也甭想再跟第二个男人。陈氏虽然没有跟了谁,可在他眼里,陈氏能勾得人来吃东西,又对她如此评价,就等于是给他戴了一绿得不能再绿的帽子了。
已过了晌午,包子已经全卖光,苏柳她们开始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娘们几个说说笑笑,苏柳眼角余光看到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抬头,脸一沉。
“咋了?”陈氏见她突然不说话,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只见苏长生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陈氏站直了身子,顺手拿起了一根擀面棍。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在这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还不跟老子回去?”苏长生气急败坏地冲着陈氏说道。
陈氏听了,几乎想笑,她也真冷笑出声,却没有回答,只对苏柳她们姐俩说道:“柳儿,快些拾掇好了,我们还得去买肉腌上了,不然明天该没得用了。”
苏柳和苏小对视一眼,两人嘴角都微扬,应了一声。
母女几个又叮叮叮的拾掇起来,完全当苏长生是透明人的样子。
苏长生料想不到陈氏她们竟然敢无视他,真是反了天了,恼怒得声音都拔高起来:“陈梅娘,老子和你说话你有没听见?老子让你回家去。”
他的声音之大,有人就注意到这边,对这边指指点点,也慢慢的围过来看热闹。
“这位客官,我们今日已经收摊了,要是客官想要买包子,明日请早。”陈氏见有人围观,脸色也很不好看,看苏长生的目光就越发不善和厌恶。
“陈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