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场发布会,置身于人海茫茫,在整个沙川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街头,站在那幢花纪旗舰店外,仰头观看完了整场直播。
林鹿脖颈酸痛僵硬,却连眨眼都不敢,没有错过一切现场的细节。
她从单纯的暗恋时敛森,慢慢地开始喜欢他,直到爱上他。如今开始崇拜他,习惯性仰望他。
他在她心里,从璀璨的星辰变成了万丈的光芒。
直到人群分散,她亦迟迟未抬步离开,似乎在回味那一场她未能参与的大型发布会。
在林鹿眼里,那并非简单的一场发布会,那是时敛森整整三个月来花费的心血。他牺牲睡眠时间,成天三地两头来回奔波,他为此付出的一切,远远超过如今取得的成绩。
林鹿对于今日的缺席,给出的理由是因为要回学校参加论文答辩,时敛森对她的说辞半信半疑,甚至早晨出门前,双方还有过口角。
两人同住以来,时敛森与林鹿都有彼此报备行踪的习惯,而论文答辩照道理应该是件值得重视的事,按林鹿的性子,必然会提前告知他有这么件事儿。
时敛森除了在发布会现场没有将脸垮得太明显之外,其余时间总是低着头回邮件处理公事,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一直到傍晚,田星每隔半小时都激动地去跟他汇报线上订单数创了史无前例的新高,他兴趣缺缺,不为所动。
后来终于忍无可忍,边吩咐边走往休息室外走:“我出去一趟,赶不及晚宴的话,你负责招待一下。”
田星对于这样不靠谱的老板,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心里暗骂,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甩手掌柜,演讲好有屁用,经商头脑好有屁用,会赚钱会开发游戏有屁用,时敛森就是到死都是个黑心的甩手掌柜!
时敛森直接回了趟家,他和林鹿从早晨有过争执之外,一天都没有在手机上聊过一句,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异的冷战。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林鹿比他率先到了家,正专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影消磨时光,大概是他放轻了动作,她并未察觉到有所动静。
直到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一块,林鹿才偏过头,明明没有化妆,眼睛却像星子,扑闪扑闪的,睫毛浓密卷翘,让人看了就不忍欺负。
林鹿崇尚极简生活,她对于服装的选择,总是以深色为主,叫人看着过分理智禁欲。她对食物的欲望也很浅,常以清淡为主,并且吃得极少,所以纤瘦。
林鹿看着他,距离近,他就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都能闻得一清二楚,林鹿不必再像早前那样,隔着一方冰冷的屏幕,看着他惊艳四座。
那样子的时敛森,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像是与自己隔着一道银河,遥不可及。
时敛森不甘势弱,也目光灼灼地回望她,眸子里藏着一团火,脸色非常难看,但却还是先开了口。
“论文答辩顺利吗?”他问时,嘴角上扬,眼里不乏嘲笑的意味。
林鹿低垂下眼睑,移开与他四目相对的目光,轻声回答:“挺好的。”说谎的人总是容易心虚,不知时敛森有没有拆穿她的谎言,又或是,从来就不屑拆穿。
时敛森又说:“我回来换套衣服,你要不要跟我去出席今天的晚宴?”算是再度邀约,亦或是轻柔的试探。
林鹿抿唇,为难地推脱:“我没有合适的衣服,等下次有机会吧。”
“不需要多么正式,没有合适的衣服,沙川市还缺服装店吗?”
“我有点累了。”林鹿仍坚持。
“随便你。”说完,时敛森站起身,仿佛她的回答正中下怀。
时敛森本想直接去冲个澡,洗一洗疲惫,可向前脚步滞了滞,有些不解地回过头去问她:“林鹿,不是说好不折腾了吗?这次又是闹什么?是不是因为不想同居,所以总是借机产生种种矛盾,算是无言的抗议?”
林鹿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否认:“并不是。”
时敛森不恕反笑:“不是吗?如果不是,那为什么你搬来至今,那个行李箱还是放在房间的角落,我看你是摆出了随时提包走人的打算吧?”
“你血口喷人。”
“林鹿,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段时间被自己女人刻意疏远和冷落,你以为我是没有一点点知觉的吗?”
未等林鹿做出无谓的辩解,时敛森叹了口气,“今晚开始,还你自由,我不过来住就是了。”
林鹿急了,无论如何,她是做不出来鸠占鹊巢的事情,只是红着眼说:“要走也是我走。”
“你敢!”说完,时敛森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