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周婶儿门的时候,正是半夜。
柳小姐一如往常,毫无畏惧。是嘛,本身就是来串门的。
门过了好久才打开,周婶儿的头从门后微微探出,脸色不太好。
“大半夜的,干什么?”语气带着一丝僵硬。
“婶儿,我来看看你。病好得怎么样了?”
微弱的月光照射在周婶儿的脸庞,殷红上盖着一层银纱。
“嗯,好多了。”周婶儿的语气稍微平和了些。“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婶儿,您不让我进去坐坐吗?”
周婶儿不说话,直勾勾盯着柳小姐看着。
“婶儿?”柳小姐一脸笑容,又叫了她一声。
“文书叫你来的吧?”那丝僵硬重新回来了。至始至终,周婶儿都把身子缩在门口,只有探出的脑袋麻木地说着话。
“是啊。婶儿您怎么知道?”柳小姐还是那副笑脸,嘴角带着一股示威般的狡黠。
“他叫你来干嘛?来看我的病?”周婶儿问,“早上不就告诉他了吗?我的病已经好了。”
“哟。那您岂不是不用吃药了。”
“……嗯。”生硬地回了一句。
“那您要是身体好了,就把孩子还回来吧?”
“孩子?”周婶儿有些发颤,“什么孩子?!”
丁文书从一旁闪出,将门用力推开。
“周婶儿,文书得罪了。”
孩子当然在周婶儿家里。
丁文书与柳小姐说起拐孩子的事,还曾问起她的意见。
柳小姐对于“团伙作案”的说法不置可否。但是不管是否真是一群人计划好了来此拐孩子,都一定有个“关键人”参与其中。这个人,一定是个本地人。
柳小姐说,如果是团伙作案,那么,当发生了孩子失踪案之后,当地人一定会非常警惕外乡的陌生面孔,而本地人,则成了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身份(丁文书表示赞同,因为当有人告知你山中有老虎的时候,你便最害怕在山路中遇到老虎,而忽视了最常出现的,其实是狼群);而如果并非团伙作案,而只有一人参与其中,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是本地人——哪个外地的人贩子拐了孩子还不赶紧跑而继续在此逗留呢?
丁文书自然也知道,西河口常发生走失孩子的案子。他当然也会去看往日的案宗。
所以他一定会翻看到当初李家的“大少爷”走失的案子。他可能不会去细看那些有关虚假的“二少爷”的描述,但他却注意到了结案之后记录的一件怪事。
李老爷的父亲,姑且称之为李老太爷。于某年某月暴毙而亡,西河口街坊的传闻是,死于怪病。而据调查,李老爷的母亲,即李老太爷的原配夫人,也在差不多十年前暴毙而亡。据说还是同一种病。李老爷将父亲埋在了母亲安葬的地方,为自己的父母合墓。而在李家案发一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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