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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又实在太静了,静得城内的凌乱嘈杂依稀可闻,刘彦韬捏着棋子,犹豫不决迟迟不肯落子。
刘夫人见状笑道:“你不会等到人家闹来了,才落子吧?”
刘彦韬闻言把棋子丟回钵里:“我想不明白。殿下之前说有办法让彭玕行端有误,逐军有名,我还不信来着,结果……那彭玕可是个老狐狸啊,他怎么会……”
“不入局当然是算计不动的,可要是入了局还骑虎难下,那被牵着鼻子走是一点也不稀奇的。”
刘彦韬眨眨眼道:“那你说,彭玕的七寸是什么?”
刘夫人白了他一眼:“武平军一路收城,又拥君进的长沙府,你问他的七寸,不如问他的野心。”
“殿下他……真的解的了吗?”
“他应是……成竹在胸,而结果,我们只能拭目以待。”
刘彦韬点点头道:“但愿他解得了,相比之下,我还是愿意效忠于他。”
就在长沙府城内乱糟糟的时候,城外林地简易雨棚下的花柔正在努力调整内息,唐昭不安地在她身边走动着,一直关切着她的情况。
而花柔的情况不是太好,她满头汗珠,嘴唇的颜色时而红得发黑,又时而恢复粉红色,像是博弈般的你来我往着。
此刻,花柔的脑海里是无法抑制的画面:一会儿是彭岚与慕君吾亲昵的画面,一会儿是小孩子一动不动的模样;一会儿是慕君吾冲她微笑的画面;一会儿是唐门弟子一张张信任的脸庞。
“等她铁军练成,再提此事吧,现在你该和我专心亲热。”很突兀的,这句话在脑海里响起,登时花柔掐诀的双手手背上血管凸显,前几秒还一片正经的肤色,转瞬就黑红发涨。
唐昭看着她这般,心头悬吊吊的,此时在周围戒严的唐风居然脸色难看的跑了回来,并冲他招了招手。
唐昭立刻上前,两人去了旁边一点说话。
“我刚才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附近,已经杀了。”
“什么路数?”
唐风看了一眼花柔,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令牌,那令牌上有个“楚”字。
“怎么回事?”唐昭不禁皱眉:“是他找门主吗?”
“找?”唐风轻叱:“见我就动手,这是找吗?”
“难不成……”
“王侯将相,没一个好东西!”唐风愤慨轻啐:“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草芥!”
唐昭闻言赶忙伸手按在唐风肩上,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
“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此时,雨棚下的花柔突然开口,两人赶紧凑了过去,花柔也收了招,睁开了双眼,而她的眼眸居然半红半黑。
“我听到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花柔说着就要起身,唐昭则下意识看了一眼花柔的手背,在看到她手背血管突出,呈现黑红血纹时,不禁担忧:“可是您的情况……”
“我体内的毒有些难以控制,我每每压住它们,不出三息就会翻涌,若要彻底缓下来,只怕还要三五个时辰。”
“我们可以等您。”
花柔看了眼将明的天色,眉眼伤情中夹杂着痛色:“我还是离开这里再调息吧,在这里……我稳不住心神。”花柔说着歪歪斜斜的起身,唐昭赶紧扶住了她:“您,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
考虑到花柔目前这个情况,单独骑马可能危险,唐昭便与花柔同乘一骑,三人两马的迅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