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透亮,花柔等人带着铁军,已在官道上纵马飞奔。
同一时刻,慕君吾再对潘约细细交代后,递给他一张写满药材的名录。
这天的破晓时分,玉潭城内,伪装成孟军的彭家兵马,佯装与彭家军对抗--他们完全不顾形象逼真的需求,随意无比的比划了两下,就缴械投降。
于是连一刻钟的战斗都没有打够,彭家大军就进入玉潭城,并在城门上打起了楚旗、祈字旗、孟字旗这三面旗帜。
城主府内,随军侍卫帮彭玕去除甲胄后,彭寿上前:“老爷,殿下、大小姐还有姚相都已安排休憩休整,不知老爷打算是今日赶到长沙府还是稍晚一些,待到明日?”
“不急,等信儿到了再做决定。”彭玕的话音刚落,一名斥候急急奔进,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竹管。
“倒是及时。”彭玕嘟囔了一句,接过竹管取出内瓤一看,这眉头蹙起。
“怎么,不妥吗?”彭寿不免关切,彭玕眼珠子一转:“去把岚儿给我叫来。”
……
城主府的客院里,姚彦章刚把脸擦完,就看到“慕君吾”走了进来。
“殿下?”
“下盘棋吧。”
“好。”姚彦章转身冲小厮吩咐,小厮立刻去一旁布棋,“慕君吾”同姚彦章眼神交汇,闲聊起来。
“赶路辛苦,臣以为殿下要同王妃一道休憩呢。”
“临近长沙府,百感交集如何安枕?不如下盘棋静静心。”
不多时,小厮将棋盘棋钵摆好,退去了一旁。
“去弄些吃的来。”姚彦章把小厮支出去刚要说话,“慕君吾”抬手一指房顶,姚彦章会意立刻噤声,不安地看向房顶。
“姚相,这盘我让你两子如何?”飞云学着慕君吾不紧不慢的口气入座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绢帕。
姚彦章立刻走到棋盘前接了绢帕:“殿下棋艺高超,两子未免苛求臣了,不如还是四子吧。”
“总得有些精进嘛!”飞云说着捻子入棋盘,姚彦章则看到了绢帕内的血书:彭氏知我为假,将计就计恐谋主不利,一路收城势已汹汹,入城后若有不妥,我欲杀玕护主,可行?
姚彦章看完血帕一脸震惊不安地迅速将其塞进了怀中,抓了棋子放入盘中后,他与飞云来来往往下了几手之后,才冲着“慕君吾”点了点头。
飞云见他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双肩终于放松下来。
此时,彭岚也已到彭玕身边,看过了纸条后,她不禁蹙眉苦笑:“他果然无事。”
彭玕盯着彭岚:“准备好了吗?”
彭岚深吸一口气,目光已变得锐利:“父亲放心,您不会失望的。”
“成败在此一举。”
彭岚点了点头后,突然单膝下跪:“请父亲准许,留他一命。”
彭玕一顿,皱眉道:“假要变真,真得去。”
“岚儿不甘心。”
彭玕盯着彭岚看了片刻,不悦道:“他若能扭,早扭了。”
彭岚低头不语,见状彭玕将手放在了女儿的肩头:“死心吧。”
彭岚眼中有泪的应声道:“是。”
一刻钟后,彭岚手里捏着装着锁心丹的瓷瓶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她眉眼郁郁。
胭脂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却什么也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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