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道:“我同意兵分两路。”
“问题是,我们要如何兵分两路?”唐寂蹙眉道:“这后面的路只有一条了啊!”
花柔看着外面的雨轻声道:“等翻过了这座山,我会安排的。”
……
这天夜里,蒙着假面的袁德妃坐在床边查看着慕君吾的脉相,心里满是疑惑:
为什么还是没有一点改善的迹象?
解药用了,毒刺用了,居然都没有用……九儿,你可要快些赶来……怕是只有……
袁德妃耳朵动了动,她听到有人来,扭头看向门口。
不多时,门推开,潘约匆匆入内,当他看到慕君吾还是老样子,便是一脸愁容地瘫坐在了床边。
“出什么事了?”
潘约抬头看了看她,略迟疑道:“至今为止,殿下都未有露面之举,朝中持军重臣已有不少人往诚王处走动了。”
“确定?”
“确定,朝中许多重臣府上都有眼线,目前形势不算太好,甚至……有人连大公子都想到了,已拜访多次。”
袁德妃听到这话,立刻明白潘约口中的有人说的是宗亲,毕竟只有他们才能想到那已经入了道途的马希振。
“公子您快醒来吧!”潘约按捺不住看向慕君吾激动道:“再不醒,只怕大势已去……”
“你出去。”袁德妃突然喝音,令潘约错愕,而此时袁德妃已经攥紧了拳头:“他今夜一定会醒!出去!”
面对再次驱逐,潘约仓皇而退,并知趣的关上了门。
他一出去,袁德妃盯着慕君吾,伸手摸上了他的脸颊:
范儿,我们不等了,娘今天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叫醒你!
她解开并褪去了慕君吾身上的衣物,将他推起来盘膝而坐后,以银针刺入他周身几大要穴,便立刻盘膝在他身后,双掌贴其背,强行吸纳他身上的毒素。
天脉固然是老天爷眷顾,但血脉天赋也有高低之分。
袁德妃当年和唐蝶离开唐门时,其实毒功已经难有长进了,因为她们的血脉之力已经开发近满,特别是这些年,她守护着马殷,好几次力挽狂澜将马殷救回,但结果就是她体内所能吸纳的毒已经不多了。
今儿个,为了儿子她豁了出去,即使吸纳的过程万分痛苦,且有性命之危,但她不在乎,她只想儿子速速醒来!
深吸一口气,她收了左掌,掐诀后以功力逼压右臂筋脉,从上臂缓缓下移至小臂处,很快一股紫青色在臂弯处成型,随后她将这团青紫从手掌处冲入慕君吾体内,顺着那被银针强行刺激的经脉游走,一路吸附包裹,将经脉周围所存之毒全部吸纳后才收回体内。
只是,毒太重了,青紫色回到她体内时,已经变成了一团近墨色的黑。
而带来的灼烧般的痛楚也令袁德妃面容扭曲,她完全是靠着意志在对抗着痛楚,在勉勉强强的收势后她迅速点了自己胳膊上的穴位,而后她放下了衣袖,掩盖住了自己胳膊上那一团漆黑。
喘息,调息,缓了缓,她拔掉了慕君吾身上的针,将他放倒为他盖上被子后,就准备离开,然而刚一下床,就腿软得跪跌在地,整个视界天旋地转之外,灼烧感十足的胳膊居然变得如针在刺的麻。
她皱着眉头,掀开了衣袖,此时整个小臂居然已经有一半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