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当上官就这般作威作福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说不得他们县里又要出来个贪官!
此时还在入魔一般翻看盐运司账目的云成耀可不知道王氏在外如何坏他的名声,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不就是便宜点盘下一个铺面吗?日后牙行若是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他稍微帮扶一下就算是两清了,算不上什么大问题,这种主动讨好他的机会送上门来,还有人傻得不要?
最后,牙子到底是没能继续给她们服务下去,先把人带回到牙行去和自己的东家说明情况,直把对方也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坐在一边喝着茶吃着糕点,好像祖宗一样高姿态的两个人,无奈地让牙子去把那铺子的东家请过来,让他们亲自谈。
大不了,这笔生意他们不收辛苦费了还不行?
旺铺那位东家也挺纳闷,他都把事情交给牙行了,只要有人给出差不多的条件,该办的都办完,直接把钱和字据交给他就成了,怎么还把他叫过来了?
等人一到,牙行也不打算替王氏开口,直接‘请’王氏自己去找那东家谈。
于是,王氏毫不曾察觉到几个相关人员诡异的心情,再一次特别理所当然地甩出了自己那让人匪夷所思的价钱。
旺铺的东家一脸‘你特么逗我’的表情,看看王氏,再扭头转向牙行的人,有些气恼地低声问道:“你们开什么玩笑?这种神经病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那铺子究竟值多少价你们不清楚?我早说过最低一百三十两,你们要是能给我抬得更高,我还能给你们更多辛苦费,一百两?是我耳朵出问题了,还是你们疯了,哪儿找来的这么个玩意儿?”
他刚见着人还以为真是遇到什么土豪了,结果,居然是个铁公鸡?
没钱就别想盘下好铺面,还装什么大瓣儿蒜!?
要不是他急着去府城发展,缺钱周转,这旺铺便是开出二百两的银子,也会有不少人心动。
牙行的人也很无奈,同样低声给他说了说这二人背后的人,旺铺东家这才有些忌惮起来,但同时心里更不痛快了。
当官了不起吗?他远房亲戚还有个官职比那什么知事更高一级的呢,只是那亲戚人在同姚府,影响不到这儿来,否则……
“一百两太少了,最多一百二十两,如果你们出不起,有人出得起。”旺铺东家语气并没有多软和,更不打算因为顾虑就真的给了她们这个方便。
别看二十两银子不算多,但这是一个月的,一整年下来足有二百四十两,谁能不把二百多两银子不当钱看?
还想少?哼!大不了一拍两散!他还真不信那什么知事能因为这种事和他闹起来?
他是不怕,就怕到头来招惹麻烦上身的是对方!便是品行不端的官员,明面上不也大多爱惜羽毛吗?
何况这位,据他所知,头上就只有个举人功名,这知事的官职拿的本就让人犯嘀咕,再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来,倒霉的可不会是他。
要说这位东家也是知道内情比较多,其他人哪里能知道这么多内幕。
“你说谁出不起?”王氏被说得心里既尴尬又恼火,满脸怒容道:“我们可是盐运司云知事的亲眷,我们会缺这点钱?不过多二十两银子罢了,我只是觉得那铺子不值那么高的价,不想花冤枉钱让某些人占便宜罢了。”
旺铺东家也被气笑了,反驳道:“我的铺子不值钱?不值钱你们怎么看上眼了,怎么不去看别人家的铺子?你不妨到铺子周围去问问,哪一家的铺面如果转让,能给出一百两的价钱,别说我说话不好听,到时候要是对方不把你们直接打出去,我脑袋切下来给你们当板凳坐!”
“你——!”
“那位云知事或许的确有几分能耐。”不然也不能以举人名头当上盐运司的官,但是……
“但是,这县城里也不是只有你们一家官家亲眷,别人家的亲眷也没有说张嘴闭嘴将自家的依仗挂在嘴里想占小便宜的,要是真不差这二十两银子,就痛快一点一手交钱,一手交契,我急着要去府城,铺子的事必须尽快办成,你们要是真觉得价钱太贵,老刘,之前你不是说有人愿意一百五十两盘下铺子吗,过后帮我联系上那人。”
牙行的人非常配合地点头,“当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