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王夫人被云景灏那好像看着死人一样令人胆寒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出于本能地迅速将手收了回来,脸上仍然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却又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有些气恼自己会被这么个粗野男人给吓倒了,但总归,没敢继续伸手。
直觉告诉她,云景灏不是和她说笑的。
废话,就他们双方如今这种局面,谁有那闲情逸致和她说笑。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洛锦绣可不管王夫人表情是否难看,语气森森道:“要是我们家的孩子养成这种仗势欺人,欺负弱小的臭毛病来,不用等别人来收拾,我就先亲手掐死他!”
“嘶——!”周围远远看热闹的一些学子们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几个更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莫名地凉飕飕的。
书院先生们表情僵住,王夫人更是惊得浑身一震。
洛锦绣冷冷看着王夫人吓懵了的样子,哼了一声,转身看向因她的出面被边缘化到一边去,只能默默围观的书院先生们,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昨天发生了什么书院也已然清楚,我想,是否可以告诉我,书院打算如何处置昨天的事?还有王诚。”
“我们将锦书送来书院是为了让他好好读书,不是为了让他受同窗欺负,甚至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如果书院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恐怕日后都不会再放心让锦书再贵书院继续读书,并且也会深深怀疑贵书院一直以来对外的良好名声是否有不实之处。”
书院的几个先生们当即变了脸色,甚至有那么两个原本对洛锦书的遭遇颇为同情的老先生对她生出了一丝不快。
但转念一想,若是他们家中的小辈遇到了这种事,怕也不会冷静到哪里去,没直接把人,包括书院都告上官府去就算是很理智了。
何况,看方才洛锦绣是如何毫不客气地怒怼王夫人就知道,这位可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再者说,昨天的事在其他学生们之间也都传开,他们今天的处理方式,势必也会叫那些学生的家中长辈们获悉,如果处理不当,连带让其他学生们都对书院失去了信心岂不是大事不妙?
洛锦绣本人也不无有意试探书院的意思。
要是书院不好生处理,她便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左右云景灏手里有国公府给的令牌,她有太子给的,直接找官府解决,哪怕王家在府衙能有几分薄面或者其他什么关系,她还真不信知府敢包庇王家!
不过,真要是需要走到这一步,那这云麓书院日后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名头再响亮,教学质量再高,也不及一个能够让锦书放松身心,无所顾虑地安心读书重要。
反正锦书本身够勤奋好学,又有天赋,也不是非要在云麓书院才有可能高中不是吗?
幸好,云麓书院能够屹立在府城近百年不倒,还能教导出那么多出色的学子,显然不是靠吹出来或者是讨好某些看上去家世不错的学生,这一次的事,原本书院就没打算按照王夫人所希望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果书院的学子受了委屈书院都不能帮着讨回公道,那书院成什么了,包庇犯吗?说出去可是要被府城其他书院嗤笑的。
只不过,在具体该如何处理王诚这一个问题上,书院这一方不知该如何把握分寸,或者说,亲眼看见了洛锦绣这般不依不饶,态度坚决的样子,就怕书院往常的处理手段也无法让她满意,几个先生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了一番后,由之前那位上前说话的老先生再次出面,客气地询问洛锦绣二人:“你们二位是锦书的姐姐姐夫,此次受委屈的是锦书,你们也有权利发表自己的意见。”
说吧,希望他们书院如何处置王诚?是要赔钱,还是给锦书亲自去道歉,或者赶出书院,甚至是,真的要说意图杀害洛锦书未遂,送官?
“让我们来说?”洛锦绣目光凉凉地扫了眼猛地浑身绷紧,面露慌张的王夫人,悠悠道:“我们的意见,书院当真会采纳?”
老先生道:“只要是合理的意见,自然。”
洛锦绣意味深长地看了老先生一眼,倒是没怎么为难他,“既然如此,那就——”
王夫人急得刚想拦住洛锦绣,后者却故意在她之前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让王诚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