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的聊天方式起了兴致,虽然之前没有过多的接触,但刘妃却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了一起,两人一直停留在了这颗见证了青青,见证了伟大情谊的大树之下,似乎没有半点打算离开的打算。
“那你当初到底在看什么?”赢玄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
花有福耸了耸肩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在看什么,当初我只是觉得这里清静,而且看树影,我一直觉得比看人要有意思很多。”
花有福突然侧过头,望向赢玄,叹了一声说道:“当年你妈陪我在树下望天的时候,她也这么问过我,我也是这么回答的。”
随着花有福有些愉悦地叙述。赢玄笑了笑,眼前似乎浮现出很多年前的那个画面。
一个满脸稚气的白脸小太监,靠在大青树之上,望着满是摩挲树影的天空,说不定看到兴奋之时,他还会呢喃上几句,四周寂静无人,回答她的只有那沙沙的风声和树枝摇摆发出的声音。
然后一个美丽的女子带着青涩的纯真,从遥远的蜀国来到了秦国,来到了西京城,来到了皇宫之中,来到了这棵大青树之下,发现了这个正神情专注的望着天,以至于根本不在乎旁边发生什么的小太监。
在小太监眼里觉得美若天仙的女人好奇地来到这个小太监的身边,问他:“你在看什么呢?”
小太监没想到此时居然会有人来,听到声音之后猛然翻起了身,但却不小心掉下了树干,望着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女子,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我在看天和影。”
少女喔了一声,然后也抬起头,望了望那如伞盖一般的树顶之后,很认真的说道:“我也要看。”
小太监听到这句话后,慌忙跪下身,将那个少女乘上了大树,撑到了那个少女想坐的位置,然后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有时候,这些树影和天空比人要有意思多了。”
很明显,这句话里面隐含着的意思,要比这个小小身躯和这个小太监的身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比他所呈现的年龄也要成熟太多。
然而公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们只是觉得这不知哪个经搭错了的小太监正在犯着不值一钱的文青病。
然后那个少女就这么一靠,便从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了这棵大树下的常客,小太监和这个少女久而久之,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当然,这一切,都一直隐藏在黑暗之中,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多少人知道。
每个寂静的夜晚,两人靠在大树之上,看着婆娑的树影,开始谈天说地,开始谈古论今,也就在那一段时间里,小太监有了姓有了名,从此以后,这大秦的皇宫之中便少了一个小福子,多了一个花有福。
“那时候我们两人,”花有福在继续他的回忆,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脸颊,沙哑说道:“就关系好的就像亲生兄妹一般,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
“兄妹?”
“听着虽然很荒唐,但事实上,当时的关系确实是,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花有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着继续说道:“后来,我也终于不再自命清高,也逐渐融入了这个污秽的泥塘,成了泥中的一条泥鳅,因为她和我说,水至清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这种桥段,说书人说过很多类似的,我听过很多了。”赢玄点点头说道。
“你应该想的文艺一些,你妈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认识地朋友。”花有福忽然很严肃说道:“虽然我当时很糟糕,一点地位都没有,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但是她没有瞧不起我,还是跟我做了朋友。”
“但是,我母亲在当初落难到冷宫之时,你似乎并没有出手帮忙。”
“那是因为你母亲拒绝了我的帮助,但是我一直还在暗中照料你们,不然你以为冷宫之中在冬天还能分得到银碳吗?或者你以为,你和珍妃的事情,会神不知鬼不觉吗?”
赢玄咋吧咋吧了嘴,事情果然是这样,原来一直是花公公在暗中关照。
“放心吧,一后的宫中,我会力所能及的照料着,你最好也乖一些,不然捅出了什么大事,我也兜不住。”
花有福摆了摆手,站起身,一步一摇的离开了大青树,又准备再次隐入黑夜之中。
“你为何要这么帮我?”
“白痴,因为你妈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