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聪明就在于,他会举一反三,快速地指出墨叔叔和那些想伤害他的人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搞得安陵香无言以对,她确实没办法证明墨楒白是个坏人。
她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直到这一刻,才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果然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就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她既阻止不了墨楒白硬把东西塞给她,也做不到直接把东西全都丢掉的奢靡,更做不到把东西送回给墨楒白,毕竟他有那么多处房产,都不知道他现在住在哪一处!
感觉自己都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安陵香给墨楒白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谢谢关心,欧文很喜欢。我会按时吃药的。”
如果无法改变现实,就只能接受它了,否则心心念念的,还是如鲠在喉,不舒服的终究是自己。那天晚上墨楒白都没有回那条消息,安陵香反倒是觉得很心安,本来两人之间也不是消息秒回的关系,有来有往地聊起天来才奇怪呢,他不回就是最好的结果,反正她道
过谢了,接下来就好好治疗她的贫血吧。毕竟补充微量元素的药都非常贵,那些用以食疗的药材也是精挑细选过的,成色非常好,个头饱满,一个赛一个的大,如此好物,又对她的身体有好处,那就心怀感激地
吃下去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墨楒白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不仅是他不出现了,就连鹿鸣也没来烦过安陵香,着实让她轻松了几日。
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简直不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几个字是怎么写的。
周五的时候,鹿鸣出现了,交给安陵香一份行程表说:“这是周末度假的计划书,明天早上我会到您家里去接您,由我负责送你们过去。”
虽然安陵香记得周末一起过的约定,但是,计划书?
谁家度个周末还要提前写份计划书这么夸张的?打开一看,果然有详细的时间表,就连到达目的地之后的活动都写得一清二楚,还真是份计划书啊,想想真是苦了鹿秘书了,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他都要管,还管得这么
详细。
晚上安陵香在家里收拾行李,欧文显得特别兴奋,一直绕着行李箱打转,还不停地问道:“妈妈,我们是要去露营了吗?我可以和momo在一起玩上衣整个周末,是吗?”
安陵香看计划书上的露营项目,是可选项之一,并不是说一定得露营。
从孩子的身体考虑,她决定不选,于是解释道:“是的,这次是和momo一起度假,但是我们会住在房子里面,不住在帐篷里。”
欧文却很兴奋地说:“momo跟我说他有好大的帐篷,是橙色的,虽然不是我喜欢的颜色,但是我不介意和他一起住在橙色的帐篷里。”
安陵香颇为惊讶:“你跟momo聊过度假的事了?”
欧文开心地笑了起来说:“嗯,我已经期待了很久很久啦,这一周过得可真漫长啊。”
安陵香笑着问道:“‘漫长’是在哪里学的啊?”
欧文欢快地说:“我看动画片学的呀!”反正就只是两天一夜的周末而已,安陵香没准备带太多东西,衣服也就是穿一套,带一套,再加一套内衣和睡衣,两个人的东西都没装满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可以说是轻
装上阵了。
收拾妥当之后,安陵香打电话问聂荣:“荣大爷,行李收拾好了吗?明天要去度假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聂荣正在收拾他的袜子、内裤什么的小东西,用肩膀夹着电话,说:“当然,我一直期待着呢,怎么会忘记。”
安陵香笑他:“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说的话和欧文一模一样。”
聂荣笑言道:“男人在任何年龄都是小孩子,只是越长大买的玩具就越贵了而已,其实内心一点都没有变。”
安陵香揶揄他:“你还有理了。”
聂荣已经收拾好东西了,伸手把电话拿好,一屁股坐在书桌上,伸了伸他的大长腿,好整以暇地问道:“你知道男人都是怎么长大的吗?”
安陵香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像指向了奇怪的方向,于是她沉默了。
聂荣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说:“你是不是在想奇怪的事情?”
安陵香羞窘地说:“并没有好吗!别乱猜。”
聂荣悠悠地说:“当他有了想保护的姑娘的时候,他才会真的长大,所以遇见你的那天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成人礼。”一句话,搞得安陵香半晌没找到话回应,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说:“嗯,然后你就像其他大人一样,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