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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紧紧的拉着苏佩玖的手,不让她往后看,苍白着脸朝上面爬,拿着路上的树枝撑在地上防止滑下去。“主子,现在我们只能往上爬了。等到安全的地方,再放信号,让南谢楼的人来接我们。”
苏佩玖也白着一张脸,她嗯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期间有无数次小尼姑几乎要跌下去,都被其他拉住,苏佩玖站在最后面看到一清二楚,心中满满的感动,在这种天灾的面前,人性的美食很难得的。
好不容易最前面的断念师父传来已经找到山洞,众人才喜极而泣。
苏佩玖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进了山洞就不用再这么害怕了。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低洼的地方会积水,山洞外面还算好的,但是里面已经变成一条水池,根本没有办法下去。
等到众人悉数到了山顶,站在山壁空洞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绝望的消息,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刚刚险些丧生里面逃出来,现在又遇见这种情况,泪水早已经在眼圈中打转。
断念掐着佛珠开口:“寺庙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这里过一日等待外面救援了。”还好这里有一处可以避雨的岩石,但是山风阴冷,空气潮湿,众人又没有用膳,饥寒交迫的情况下根本呆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挤在一起互相取暖。花千这个时候从怀中掏出丹药依次发过去:“这个丹药吃了应该可以撑一会。”众尼姑纷纷感谢。
苏佩玖则是拿着火舌子去外面,朝外面发信号,拉那根弦的时候,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一闪而逝,抓都抓不到。
红色的烟雾窜天而上,正好让山下的姬御看见,他一下子扔掉自己手中的伞朝着山上飞驰而去,红色的信号,是南谢楼最高的求救信号,不轻易外放,难道是师妹出事了?
看到的信号的除了南谢楼的人还有其他几个人,比如刚从山上下来没有几个时辰的祁墨,他皱着眉在院子里面看见马唐山那边。祁澈站在他身边:“这是南谢楼的最高求救信号,里面有人出事了。”
祁墨脸色一变就要往外跑,被祁澈一把拉住:“你不要命了?一身的伤你往雨里面钻,想死也不是这种死法啊?”
“她出事了,肯定是她出事了!”祁墨呢喃这两句话,手挣脱开祁澈。祁澈见他挣脱开,连忙闪身伸手拦在他面前:“我去,你别去,一身的伤只会碍事。”
“你的轻功不如我。”没有商量:“更何况对象是她,我若是不去,她该有多伤心?”
“四哥!”祁澈大喊一声,看着他,他只是抿唇:“我必须去!”
“祁墨——!你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伤吗?马不停蹄的从那边赶过来,还冒雨上山一趟,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已经低烧了?要是伤口再度感染,发高烧的话,华佗在世就救不回你!你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身后的那些兄弟呢?朱门的那些跟着你腥风血雨十几年的兄弟呢?你要为一个女人抛弃他们吗?!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祁澈歇斯底里的喊完这些话,眼圈发红,祁墨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半响将她推开,吐出一句话,让祁澈一下子颓废下去。
“她是我的命啊……”
原来竟是入住心里这么长久了,原来早已经到了共生死了的程度了,原来他之前所有的不在乎都是在乎啊……
祁澈看着那个义无反顾冲进雨水中的黑影,咬咬牙跟了上去,毕竟是他四哥,他不能看着他去送死。
苏佩玖这个女人要是以后对不起他四哥的话,他以后绝对饶不了她!这个世上能够用生命和寿命爱一个人傻瓜,除了祁墨祁予琛再无他人!
而这个世上能够被人用生命和寿命爱着的女人,除了秦歌这个疯女人也再无他人!
试问这世间有几个男人像祁予琛这样爱一个人爱的如此疯狂?
有些事情被岁月风霜掩盖,但是不代表它不存在,他清晰的记得当年大燕亡国的时候,那个男人抱着一身血衣的娇柔女子尸体从密室中,缓缓走出来,大雪将他们的身上布满沉霜,他浑然不在意,一步一个脚印在雪地中留下串串血花……
都说有一个美好的传说,若是相爱的一对情人,拥抱着从大雪中走过,就能够白头偕老,但是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白头,只是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的送终……
秦歌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你见过一个人所有奋斗都未最后的一瞬间的样子吗?见过那个人在最后一瞬间发现自己为之奋斗的东西化为乌有的样子吗?
相信你不忍心看……那是破灭的,整整一年的时间他都在外面飘荡,他知道他这个傻四哥是在追逐一个破碎的灵魂,本以为无疾无终,但是一年之后他竟然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