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眼中满满都快溢出的笑意。
等到苏佩玖满头大汗终于脱去内衫之后,眼前的伤口又让她的心猛地收了一下。
上一次在魔教的温泉池子之内,她并没有看到师兄的背后,所以也不知道原来一直云淡风轻浑不在意的师兄忍受了多少痛苦。这一道道的伤痕,旧的新的,密密麻麻的爬满他的背部,尤其是肩膀的地方,一道即若见骨的刀伤鲜血淋漓的淌着血……
就是这样……即便是这样,他还抱着她跟白双雅周旋了许久吗?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一心想要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吗?
捂着嘴,她眼中的泪水簌簌的往下掉。自认为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亲眼看见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全身心的为自己着想,为她不在乎自己的伤势,甚至到不在乎自己性命的地步……她还是哽咽了。
“疼吗?”将湿润的布轻柔的帮他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干净,手放在一道粉色的疤痕上面。
姬御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声音很轻:“早就不疼了,已经习惯了。”小丫头为他难受了吗?好像还掉泪了……
“习惯了吗?”习惯疼痛?哪有人会习惯疼痛的?
苏佩玖拔开瓶盖,将药粉慢慢的撒上去,看着明显因为疼痛颤抖着身子的他,心疼的感觉几乎要将她包围。
“歌儿可是在为我心疼?”
苏佩玖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她点点头:“嗯。”她心疼所有对她好的人,她心疼他不好好的爱护自己的身体。重生之后,对于这种情感的牵绊,她要么不要,要么更加珍惜。
“这是歌儿第二次看了我的身子,你是否打算负责?”一道近似玩味的男声慢慢传来,将她的悲伤情感一扫而过。
“师兄身为魔教教主如此纯情?师妹可不信。”
“这是真的,在师妹之前,师兄可是一直都守身如玉的,连女孩子家的小手都没拉过……你看看你今天又拉了师兄的手,又看了师兄的身子……”姬御闷声闷气却掩饰不住笑着:“还不打算找个时间娶了师兄过门?”
苏佩玖:“……”手明明是他递过来的,看他的背就算看了他身子吗?难道上药不需要睁着眼睛?“师兄是打算师妹袖手旁观看着师兄流血而亡?”
姬御撇撇嘴:“真是个不可爱的小丫头。”
苏佩玖一笑而过,继续上药。慢慢的将他把纱布绑好,系上结。
姬御立马坐起身疑惑的开口:“你给人包扎过伤口吗?”她养尊处优的怎么会如此娴熟?
苏佩玖收拾着药瓶子:“之前祁墨受伤的时候帮他绑过一回。”
姬御凤眼中暗光一闪随即消失而过。
“怎么了?”苏佩玖奇怪的问。
“没事,只是好奇。”姬御重新靠在被褥上,看着还肿着一张秀丽脸的她,招招手:“你过来。”
“做什么?”她将血衣放下,慢慢的走过去。
“闭上眼睛。”姬御轻声命令,苏佩玖乖巧的闭上了,只感觉脸上一阵清凉,肿痛的感觉立刻消失了,她惊疑的睁开眼睛,刚好便看见师兄凑过来的红唇,连忙伸手挡住:“你想干嘛?”
姬御遗憾的睁开眼睛:“歌儿占了我这么多便宜,师兄觉得不公平。”
苏佩玖啐了他一口,站起身摸摸自己的脸,感觉肿痛消下去很多:“师兄给我上药了?”
姬御已经闭眼假寐不再开口说话了,苏佩玖无所谓的耸耸肩,抱着一堆血衣出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灰色的男子外衫:“真是二哥的衣服,还没有穿过,师兄讲究一下。”
蓦地外面传来三声鸟叫,苏佩玖皱皱眉,走了出去。南谢楼的人来了……她不是让他们不要插手她的事情了吗?
在她走后,屋内假寐的男子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地上出现一个跪着的黑衣人:“宫主。”
“事情如何?”
“漠王势力深不可测,派过去的人全都没有了消息。”
姬御眼中寒光一闪:“不必让兄弟们送死了,这件事情本宫主不会就这么跟他罢休的!竟敢公然伸手动我们魔教的东西,他皇室果真以为没人治的了他们不是?!”
黑衣人又道:“不光除了我们魔教,漠王似乎还惊扰了其他武林门派,藏剑山庄也派人过去了。”
“藏剑山庄?”姬御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莫非他是在找什么?
“你下去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暗卫调回去一批看守魔教。”
“诺!”黑衣人应声消失。
姬御看了看窗外朝着门口走去的女子,眼眸深深。
祁墨到底在找什么?在如此动乱敏感的时候不惜招惹武林,他当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