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差点跌倒的贞儿,并小声的询问着:“娘娘您没事吧!”说着,用手中的锦帕擦拭着贞儿额头上的细汗。
贞儿只觉一阵恶心从胃中翻滚而来,她努力把口中的干恶压制下来,并站稳身子用手揉着太阳穴低声道:“没事,些许是艳阳太过足了些,一会就好了。”
两人各自站回原位后,继续祈福祭天,还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贞儿突觉一阵阴凉之气袭如背脊之处,莫名的让她心神不定。
贞儿趁人不注意之时回头看去,顿然,一抹白衣披头散发的鬼影站立在人群之中,贞儿目瞪着双眼,惊恐万分之际她转回了脑袋,颔首垂眸的轻喘着口中惊慌的气息。
贞儿阖了阖眼眸,稳住心中的慌张后,她再次小心的回头瞥了一眼,然而身后根本没有半分的白衣鬼影,只有衣着光鲜的嫔妃垂首站立在原地。
贞儿皱了皱眉心,满心狐疑,汪直曾说过,之前她能看到女鬼是百魂草引起的,可她今日并未闻到任何水墨香的味道,怎么还会再次看到那个白衣女鬼呢?难道是她看错了不成?
正垂头不解的思索时,只见眼下出现一双脚,当贞儿抬头看向眼前的人时,霎时,贞儿整个人突然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眼眸中流露出惊悸的惶恐,嘴里不受控制的惊叫着:“走开,你是谁,为什么老缠着我,走开------”
贞儿胡乱的挥着手,试图推开眼前那抹满脸鲜血的白衣女鬼,但挥之不去的女鬼正眼流泪血的瞪着贞儿,并且一步一步向她靠近,贞儿错愕的向后退着步子,嘴里惊恐地乱叫着。
顷刻间,祭台下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在贞儿的身上,大家莫名其妙的看着贞儿惊慌失措的挥舞着手臂,犹如撞邪一般的鬼吼鬼叫。
周太后走到贞儿面前,看着她怪异的举止,一脸凝重问向一侧的良妃:“她这是怎么了?”
姚莳言慌张不解的回话:“回太后,臣妾也不知贵妃娘娘怎么了,刚刚娘娘还好好的,谁知道她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姚莳言突然不合规矩的惊叫了一声:“啊~~~”随即眼里全是惊愕道:“该不是贵妃娘娘又撞见那女鬼了吧!”
顿时,祭坛下的人们开始议论论纷纷的低喃着,甚至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着惴惴不安。
贞儿惊惶的看着围在四周的人群,她使劲的摇着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的告诫着自己,这一切只不过是场幻境,根本就没有什么女鬼。
可当贞儿再次定眼看着眼前时,只见那抹白衣鬼影走近她,并向她伸出一双血手来,她突然用力推开眼前的女鬼,嘴里失措地惊喊着:“走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本想好心上前扶着贞儿的柏庭如,却被她狠狠的推倒在地,柏庭如捂着阵痛的肚子,不适的呻吟了两声。
周太后见状,忙吩咐身边的夏姑姑上前扶起柏庭如:“快把贤妃扶起来,宣太医来瞧瞧她伤到了哪里?”说完,她看向德高望重的高僧道:“法师,请您看看万贵妃可否真的撞邪了?”
高僧稳稳地走下祭坛,他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刻制的念珠,不时一颗一颗撵动着,当他走至贞儿面前时,高僧突然停住手里的动作,神色极为紧张严肃道:“煞星所出,阴人附体,此乃殃灾也。”他严谨的看向周太后:“贵妃娘娘并非撞邪,而是阴魂附体,此刻贵妃娘娘的体内正有煞星的阴灵之魂魄,若是不将之阴灵驱走,想必这煞星带来的灾祸不仅危害娘娘的性命,更能殃及大明江山的盛世基业。”
法师的话音刚落,瞬间引来朝臣们阵阵喧嚣的议论声。
“我就说皇上怎么自从册立了万贵妃后,这边疆的乱贼们蠢蠢欲动,南方更是天灾祸事接二连三的,原来是这万贵妃的身上有煞星附体呀!”
“可不是,想想她一个这般岁数的女人还能得此恩宠,必是有妖邪附体迷惑了皇上。”
“妖孽妖孽呀,若是再不除之,真不知这大明会有怎么样的灾祸发生呀!”
“------”
源源不断的声音传进了周太后的耳朵里,她面色极为严肃且狠戾道:“不知法师可有什么办法能驱除万贵妃体内的阴灵的魂魄呢?”
高僧并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而是单手并拢立在胸前,另一只手开始快速的转动着手里的念珠,嘴里大声的念着梵语悲咒经,
只见四周分散的小法师们开始附和的念着悲咒经,并迈步向贞儿靠近,直到把万贞儿围在他们的包围圈里。
本就头痛欲裂的贞儿此刻听到这烦躁的念咒声,更是难耐不支的捂着耳朵,神智开始迷茫的让她浑浑噩噩直到失去知觉。
周太后冷眼地看着昏倒在地上的贞儿,心里漠然冷冽着:她是绝对不会让万贞儿生出肚中的煞星妖孽来殃及大明基业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今日她必要让万贞儿溜掉她肚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