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恍惚自己昨夜竟能睡得如此平静。
“娘娘昨夜入睡后就一直未醒过,没有任何的异常,倒是------”芷鸢有些犹豫的顿了顿。
贞儿看向芷鸢,等着她的后话。
“倒是昨夜从瑾妃的宫中传来流言,说是瑾妃昨个半夜时分见着女鬼了,吓得整个人昏倒在地。”芷鸢说抬眼看了看贞儿:“并且皇上昨夜就宿在瑾妃的宫中。”
贞儿的眼里顿然弥漫着诧异,她疑惑的思嗔起来,昨夜她倒是没见着女鬼,怎么伺候皇上的瑾妃却看见了鬼怪,她紧皱着眉头,越来越觉着此事过于古怪。
然而贞儿并无说什么,只是平静的交代着:“去准备梳洗宫用吧!”
“是,娘娘!”芷鸢恭谨的退出了湖心亭。
贞儿呆愣的看着一池的湖水,思绪慢慢开始凝重了起来,若说这后宫之中真的有人要装神弄鬼,那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她本以为此事针对的是自己,但现在看来一切并非如此。
“奴婢参见娘娘!”常姑姑的请安声,打断了贞儿的沉思。
贞儿侧头看向荣姑姑,只见她身后站着一个太监,虽低着头不起眼,但贞儿一眼就认出了此人。
“是汪直吧!”
汪直谦恭的上前跪了个大礼:“奴才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我倒还要谢谢你呢!”贞儿温言道。
“奴才不敢,为娘娘效力,是奴才应尽的责任!”汪直极为忠恳道。
“起来说话吧,你这样跪着也不好给我瞧病!”
“谢娘娘恩典!”汪直站起身后,先是看了看贞儿的脸上,后又号着她的脉搏,脸上很是不安的皱起眉头,道:“娘娘最近的饮食如何?”
贞儿摇了下头:“这两日胃口极差,总是吃不下东西。”
汪直点了点头,谨慎的看了眼贞儿,斟酌地问着:“奴才听说,娘娘近两日夜半时分竟见到了女鬼,而后惊吓后就再不能寐了。”
贞儿也不隐瞒的点着头:“是的,但昨个夜里我就未见着女鬼,睡的很是安稳。”她想了想又道:“刚刚听芷鸢说,昨夜倒是瑾妃见到了女鬼。”
“是,昨夜还是奴才与王太医前去给受惊的瑾妃娘娘瞧的病。”
贞儿看向汪直:“瑾妃可还好?有没有什么异样?”
“瑾妃娘娘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只是------”汪直停住了言语,脸上的神情似是顾忌又似是不确定的拧着眉眼。
常姑姑有些责备的看向汪直:“在娘娘面前怎么还这般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勿要耍聪明卖关子!”
汪直皱着委屈的小脸:“不是奴才卖关子,只是,只是连王太医都不确认的事,奴才也不敢胡说呀。”
“无妨,说出来我听听。”贞儿温言轻语道。
汪直鬼机灵的瞧着四周动向,见无异常后便微微向前挪进了一步,恐怕隔墙有耳似的。
“昨夜奴才与王太医从瑾妃宫中出来后,王太医就满脸的愁容不解,瞧着他那样子奴才就好奇的问他怎么了,只因王太医平日里见奴才勤快能干,对奴才也没有什么芥蒂,就悄悄与我说,瑾妃娘娘见鬼甚是奇怪。”汪直瞪圆了双眼,说得极为隐秘。
“有何奇怪的?”贞儿皱着眉心很是沉重的问道。
汪直再次瞧见四周后并无异常后,轻声道:“王太医说,在他近身给瑾妃娘娘号脉的时候,隐约的闻到她身上好像有股淡淡的味道,王太医说若是他没有闻错的话,这个味道好像就是百魂草的味道。”
“百魂草是什么?怎么从没听说过。”荣姑姑问道。
“别说姑姑没听过,奴才在御药房待了这么久也未曾听过。”汪直又言归正传的解释道:“王太医说,这百魂草是来自西域国的鬼草,它本是长在悬崖峭壁的,其实并无罕见之处,只是这草香的味道却独独女人闻不得,若是闻到了此香气,轻者会让人产幻觉或莫名的心慌,半夜醒来就能看到妖魔鬼怪,就如昨夜的瑾妃娘娘一般,而重者就会导致当场暴毙或精神失常。”
汪直的话显然吓到了贞儿,她捂着有些喘不上气的胸口:“你是说这半夜见到鬼怪,是因为闻到了百魂草的味道。”
常姑姑忙上前顺着贞儿的后背,甚为担忧道:“娘娘可要当心身体。”
汪直皱着小脸:“奴才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王太医如此之说的,他说他曾经有幸见过百魂草,并且研究过此草,所以对它的味道还是很熟知的,只是他没有看到实物,终是不太肯定瑾妃娘娘是不是闻到了百魂草才会产生幻觉的。”
贞儿在常姑姑的顺气后,有些缓解道:“王太医可有说过那百魂草是什么味道吗?”
汪直点着头:“奴才有问过他,王太医说,这百魂草与其它草香的味道不同,它的味道好似文房四宝中淡淡的水墨香的味道,让人闻着很是舒心镇定。”
水墨香的味道------
豁然,贞儿大惊失色的冷吸一口气,她看向荣姑姑和汪直:“我闻过这个味道,并且就是在看见女鬼的那两个晚上闻到的。”
汪直惊骇的问着:“娘娘是在哪里闻到的?”
贞儿愣愣的说出口中的话:“是在皇上的身上闻到的。”
常姑姑和汪直尤为震惊不解的看向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