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一般落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淋淋漓漓了一整夜,直到翌日清早,方才渐渐收住。
花二娘知道自家妹子今日要进林子,一大早便熬了一锅惨不忍睹的杂面粥,硬逼着她喝了两碗,然后帮她将篓子背好,替她理了理衣衫,抽冷子一回头,见关蓉已在院子外等着了,眉头便是一皱,扯着花小麦的脖领子冲门外努努嘴:“她也跟你一块儿去?”
花小麦看了关蓉一眼,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花二娘撇撇嘴:“我倒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只是她那身子骨,风一吹就倒,平日你跟她一起玩儿倒是无所谓,领了她进山,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她家里人非得讹上咱们不可!不是我小人之心,这人哪,还是谨慎点好!”
“我有什么办法?”花小麦也有些无奈,“她非得要跟着去,话又说得情真意切的,难道我还死活不答应吗?小心一点也就罢了。还有,摘完桃叶,我得顺便去看看她家的笋油,可能会回来得迟些,晚饭你做啊。”
花二娘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又扯着她神秘兮兮地道:“昨天我遇上村里耿二妞她婶儿……对,就是那个耿婶子,跟我提了件好事,你姐夫闹了半宿,我也没顾得上告诉你。”
唔?笑得这么奸诈?
花小麦警惕之心顿起,瞪视着她:“什么事?”
谁知那花二娘竟卖起关子来,挥挥手:“哎呀总之是好事就对了,晚上你回来了,我再慢慢跟你说。快去吧快去吧,人家等着你呢,仔细路滑啊!”
“知道了!”花小麦疑惑地瞟她一眼,一溜小跑,拉着关蓉出了村。
火刀村外西边的矮林子里,有许多野生的桃树,初春时节,正是新发桃叶最嫩的时候,用手指轻轻一拧就能掐出水来,用来做仙酱,着实再合适不过。
山道有些泥泞,又得顾着关蓉,这一路,花小麦都不敢走得太快,所幸桃树多得很,两人专拣那最鲜嫩的桃叶采摘,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采了小半篓。
林子里空气果然清新湿润,关蓉和花小麦一路走一路闲聊,不但没觉得身上不舒服,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常响亮了几分,兴致勃勃地将村中那些杂七杂八的笑话讲给花小麦听,谁家娶了亲,谁家嫁了女,七弯八绕,将话题又扯到了孟郁槐身上。
“小麦妹妹,昨天我听见你和郁槐哥在说甚么春酒,是怎么回事啊?”
她将一捧桃叶塞进花小麦身后的篓子里,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憋了一晚上,原来你就是想问这个吗?
花小麦觉得有点可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哦,就是他们连顺镖局要办春酒,柯叔想让我去掌勺,就先让孟家大哥来跟我打声招呼,看我到时候有没有空。”
“柯叔?”关蓉看她一眼,不知何故,表情居然显得有些落寞,“原来郁槐哥回来是为了这件事,怨不得他只住了一宿,今天一大早又匆匆回县城去了。”
花小麦不想跟她过多地谈论孟郁槐,只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并没有搭腔。关蓉顿了顿,再度张开嘴想说话,耳边却听得一阵树叶断裂的悉悉索索声,抬起头,就见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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